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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漓楚佑寒的小说一别经年曲已散阅读

小鱼鱼鱼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说着,楚瑾川剧烈咳嗽起来。叶秋漓从检查室出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她快步过来,一把将楚瑾川护在身后,对着楚佑寒怒吼:“你对瑾川做什么了?他现在是一个病人,你为难他做什么!”楚佑寒看着情绪波动如此大的她,自嘲的笑了。原来再冷静理智的人,也会有失控的一刻。就因为楚瑾川的一点咳嗽。她甚至都没有问清前因后果,下意识就把自己放在了加害者的位置。这就是他的妻子,他曾经心心念念喜欢过的人。心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攥住,不能呼吸。楚瑾川还在咳:“嫂子别生气,哥没做什么,就是看见我手上的戒指说了几句,你千万别因为这个怪他。”叶秋漓脸色更沉:“移植的日期已经定下来,你在背后闹这些小手段都没用,我不会让任何事情影响到瑾川的手术。”她以为,楚佑寒是不想捐心,...

主角:叶秋漓楚佑寒   更新:2024-12-20 17: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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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秋漓楚佑寒的女频言情小说《叶秋漓楚佑寒的小说一别经年曲已散阅读》,由网络作家“小鱼鱼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说着,楚瑾川剧烈咳嗽起来。叶秋漓从检查室出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她快步过来,一把将楚瑾川护在身后,对着楚佑寒怒吼:“你对瑾川做什么了?他现在是一个病人,你为难他做什么!”楚佑寒看着情绪波动如此大的她,自嘲的笑了。原来再冷静理智的人,也会有失控的一刻。就因为楚瑾川的一点咳嗽。她甚至都没有问清前因后果,下意识就把自己放在了加害者的位置。这就是他的妻子,他曾经心心念念喜欢过的人。心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攥住,不能呼吸。楚瑾川还在咳:“嫂子别生气,哥没做什么,就是看见我手上的戒指说了几句,你千万别因为这个怪他。”叶秋漓脸色更沉:“移植的日期已经定下来,你在背后闹这些小手段都没用,我不会让任何事情影响到瑾川的手术。”她以为,楚佑寒是不想捐心,...

《叶秋漓楚佑寒的小说一别经年曲已散阅读》精彩片段




说着,楚瑾川剧烈咳嗽起来。

叶秋漓从检查室出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

她快步过来,一把将楚瑾川护在身后,对着楚佑寒怒吼:“你对瑾川做什么了?他现在是一个病人,你为难他做什么!”

楚佑寒看着情绪波动如此大的她,自嘲的笑了。

原来再冷静理智的人,也会有失控的一刻。

就因为楚瑾川的一点咳嗽。

她甚至都没有问清前因后果,下意识就把自己放在了加害者的位置。

这就是他的妻子,他曾经心心念念喜欢过的人。

心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攥住,不能呼吸。

楚瑾川还在咳:“嫂子别生气,哥没做什么,就是看见我手上的戒指说了几句,你千万别因为这个怪他。”

叶秋漓脸色更沉:“移植的日期已经定下来,你在背后闹这些小手段都没用,我不会让任何事情影响到瑾川的手术。”

她以为,楚佑寒是不想捐心,所以故意刺激楚瑾川的病情。

可楚佑寒什么都没解释。

反正解释也没用,叶秋漓的耳朵里也听不进别的话。

他只是默默转身回了病房,关上门。

现在唯一陪伴他的,只有他的设计稿。

他喜欢画画,也喜欢设计,这些年最大的愿望,就是自己设计的服装,能上一次t台。

幸运的是,他受到了明年的秀场邀请。不幸的是,他大概等不到明年了。

所以他想趁手术之前,把设计稿完成,至少也算完成心愿。

涂涂改改间,药效上来,楚佑寒有些困。

他随手将画本放在床边,沉沉睡去。

等再醒来时,感觉耳边窸窸窣窣,便看见一个小男孩,正拿着铅笔在他的设计稿上乱涂乱画。

原本画好的设计稿,此时已面目全非。

楚佑寒立马坐起来,抓住小男孩的手,呵斥:“你干什么!”

小男孩吓了一跳,抬起头。

是一张和楚瑾川七分相似的脸。

是楚瑾川的儿子——航航。

“你个坏人,你害我爸爸不舒服,我要替爸爸惩罚你,坏人!”

航航哭着大喊,尖利的嗓子像指甲滑过玻璃。

楚佑寒看着所有心血被毁,气血上涌,顾不上什么小孩不小孩,“谁让你动我画本的,家长没教过你,别人的东西不能乱动吗?”

航航哭的更大声了,嘴里直喊:“救命!坏人要打我!”

“救命,叶阿姨救命!爷爷救命!”

没一会,楚父和叶秋漓齐齐冲进来,一把推开楚佑寒。

两个人的力气很大,楚佑寒被重重撞在床头,脑袋一阵刺痛,眼前发黑。

小宁看见满脸泪水,手腕被拽红的航航,也转头给了楚佑寒两拳:“坏爸爸,你为什么要伤害航航哥哥!”

航航哭的泣不成声,委屈的说:“航航看这个叔叔在睡觉,所以想给他盖被子,航航不知道哪里惹到叔叔了,叔叔要打航航。”

“航航好害怕,航航差点被打死了。”

听了这话,楚父暴怒:“楚佑寒你还有没有分寸,竟然对一个孩子动手?”

楚佑寒没说话。

他低头摸了摸发缝,有湿粘的血迹。

楚父完全没注意到,气急败坏的训斥:“这就是我教你的家教吗?为什么要对一个孩子动手!”

楚佑寒脸色发白。

他仰着头,“如果我说我没有,你信吗?”

“你们信吗?”




楚佑寒诧异抬头。

“你知道这也是我的梦想,我为之努力了多久,现在让我把名额让给他?”

凭什么!

“我不可能同意。”

叶秋漓的眉头再次皱起。

“一个名额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瑾川和你不一样,他害怕手术,想在上手术台前完成小心愿而已,你作为哥哥这个都不能满足?”

楚佑寒拳头紧握,她怎么能说的如此轻飘飘。

好像他付出的一切都不重要。

只要楚瑾川想要,什么都要让出来。

“我已经答应心脏给他了,现在就连我的心血,他也要抢走吗?”楚佑寒红着眼质问。

叶秋漓心底一震。

门外,传来楚瑾川哽咽的哭声:“你们不答应我,我就不做手术。”

“手术那么危险,万一我上了手术台下不来......我只是想完成一个小小的心愿而已,你们不能满足,我还不如就这么死掉!”

楚父听完连忙摇头:“傻孩子,怎么能说这种话。”

“我答应你,答应你!”

说完,楚父大步来到楚佑寒面前命令:“这次的名额就让给你弟!”

语气完全不是在商量。

楚佑寒不愿让步:“主办方邀请的人是我,那是我的心血!”

楚父脸一下子就黑了。

他大声训斥:“瑾川是你亲弟,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你是不是想故意逼死他,才开心?”

楚佑寒红着眼眶,倔强的不肯妥协。

“好,好!”

楚父一连说了几个好,最后掏出手机,当着楚佑寒的面说:“不听话是吧,你那什么破公司也别想要了。”

“信不信我现在马上让人去收购你的公司?”

“不是在乎心血吗,你好好想想,到底是公司重要,还是一个名额重要。”

楚佑寒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这就是他的父亲。

拿他的软肋一次次伤害他,逼他妥协。

楚佑寒握拳的手死死收紧,他知道,楚父只要这么说了,就真的能做的出来。

叶秋漓也在一旁劝他:“名额下次还可以有,这次就让给月月,你别犟了。”

楚佑寒流着泪,却突然笑了。

他看着眼前的人,全部是他最亲的人。

丈夫,亲人,孩子,全部向着楚瑾川。

“好,我让。”

楚佑寒说完,看向众人:“你们满意了吗?”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转头看向楚瑾川。

只有楚佑寒,仰头闭上眼,仍由泪水失控落下。

眼中的光一点点暗淡,最后彻底灰败下去。

入夜时分,叶秋漓端了一碗粥回来。

是他爱喝的海鲜粥,香味浓郁,但楚佑寒却没有任何食欲,只是木然的躺在床上。

垃圾桶里,是他亲手丢弃的画稿。

叶秋漓亲手将粥送到他嘴边,楚佑寒依旧没有反应,只是冷淡的偏过头。

沉默良久,叶秋漓把粥放下,“那你自己吃。”

病房里重新归于寂静。

楚佑寒看着桌上的粥,扬手直接扔进垃圾桶。

第二天,他就看见楚瑾川在走廊上等他,眼神里满是得意。

“哥,你天赋好有什么用,机会最后不还是我的。”




叶秋漓的声音很冷,“楚佑寒,不要整日撒谎成性,我们大家有目共睹。”

仿佛是在提醒,这时候不应该嘴硬,而是好好道歉。

楚佑寒低低笑了。

他看向那个一边哭,还一边偷瞄这里的孩子,“好,那就是我打了他。”

反正也不会有人相信自己。

楚父气急,猛地扬起手。

叶秋漓连忙拦住。

楚佑寒知道,她只是担心心脏受损。

手术的日期定下来后,他不能有任何闪失。

叶秋漓将暴怒的楚父推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她和小宁,还有楚佑寒。

叶秋漓冷着脸:“只是几张纸而已,你怎么这么没分寸,至于吗?”

楚佑寒身体一震。

几张纸而已?

那是他的作品,是他的心血,是他为之热爱的东西!

在叶秋漓嘴里,竟然只是几张纸而已。

楚佑寒突然觉得可笑,笑着笑着流出了眼泪,原来他在这些人心里,就是如此不值一提的位置。

楚佑寒捂住胸口,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疼痛。

原来伤心到极致,是真的会心痛。

叶秋漓见状脸色微变,连忙扶住他,“你怎么了?别激动,深呼吸,这点小事而已至于吗,大不了不提了。”

“深呼吸,我让你深呼吸!”

楚佑寒再也受不了,狠狠推开她,呵斥:“滚!”

“都给我滚!”

叶秋漓不敢再刺激他,转身离去。

只是脸色十分难看。

当天晚上,他的情绪稍稍平复下来。

叶秋漓就带来了通知:“手术日期定在十天后。”

楚佑寒没什么反应。

叶秋漓继续说:“原本想等你病好的,但是你太不配合了,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不安定,十天后是最好的日期。”

楚佑寒依旧只是平静的点头,仿佛接受了一切。

叶秋漓脸色有所缓解,沉默了一会道:“手术我亲自主刀,注射麻醉后,你不会疼的。”

楚佑寒听出她语气里难得的照顾。

他抬头,露出一张虚弱苍白的脸,“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

叶秋漓说不出话。

楚佑寒如今已经很瘦了,脸颊凹陷,嘴唇苍白。

他躺在床上,眼睛里带着最后一点点不甘心,“叶秋漓,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手术后我真的会死呢?”

叶秋漓动作一震。

她僵在原地,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慌。

但很快,叶秋漓又冷静下来,理智的说:“事实已经验证过,任务没完成之前,你不会真的死,所以不用说这种话来骗我。”

楚佑寒眼底那点不甘心彻底消散,慢慢灰暗。

这是他最后一次努力了。

叶秋漓,这个世界上没有明知自己的真心被践踏,依旧傻傻捧着一颗心奉献的傻子。

至少他不是。

以后,楚佑寒这个人,会彻底消失在你的生命里。

病房里,无声的寂静。

叶秋漓看着他眼角的泪花,心口处竟也长出密密麻麻的疼。

但很快,这股疼痛感又被她压下去,理智告诉她这只是暂时的。

等手术做完,一切都会过去,到时候她会好好补偿楚佑寒。

他们还会和从前一样,楚佑寒还会重新回到她身边。

他会复活,一切还有机会。




巴掌一下下落在脸上,直到一只手将他挡住,楚母才被楚父拦下。

楚父看见叶秋漓,也很是惊讶:“你怎么来了?”

叶秋漓只是说:“我听人说瑾川情况不好,过来看看。你们也别太担心,我已经找到瑾川的心源了,他很快就能痊愈。”

刚刚还在哭泣的楚母,顿时停了声音。

“真的吗?”

“哪里来的心源?小川真的有救了?”

叶秋漓再次肯定的说:“我有些别的资源,到时候我亲自主刀,瑾川一定会平安出院。”

听见亲自主刀四个字,楚佑寒的心底一颤。

随后又不意外的惨笑。

楚妈妈走后,叶秋漓感受着怀里滚烫的温度,将人送去了病房。

然后贴心的准备了毛毯,热水。

躺在病床上,叶秋漓拿体温计测量温度,看见上面的1度后眉头紧皱,“发烧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楚佑寒蜷缩着,讽刺:“叶大主任那么聪明,妙手仁医,大概是没想到,人在不到5度的楼道里待三个小时,会生病的吧。”

她只是不在意而已。

不在意他,所以也不会关心他的健康状况。

她关心的,从始至终,只有自己身体里那颗心脏。

叶秋漓动作一顿,然后似乎是愧疚,说了句:“对不起。”

声音很低,楚佑寒只当是幻听。

床边,叶秋漓坐下,握住了楚佑寒滚烫的手,低声道:“对不起,我答应你,这次之后,我一定和你好好在一起生活。”

“你想要什么条件,我都满足,我会好好爱你。”

楚佑寒却没看她,默默收回了手。

挂了一晚上的水,第二天楚佑寒才有所好转。

叶秋漓没回她上班的医院,而是一直待在这,拿了几颗药片过来。

药很苦,楚佑寒吃的眉头紧皱,叶秋漓端上一杯橙汁。

“我的病要多久才能好?”

叶秋漓回答:“一般来说,普通感冒七天就能痊愈。你发烧有点严重,可能需要十天左右。”

“那耽误我给楚瑾川换心吗?”

这句话他说的太平常,就好像在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叶秋漓眼神复杂的看着他,突然间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他了。

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楚佑寒继续说:“感冒没好,也不影响吧。”

“反正挖出心脏后,我也没法活了,有没有感冒重要吗?”

这话太残忍,楚佑寒却说的无比平静,像一把漠然的刀。

叶秋漓不知为何,觉得很难受,坚持道:“我会让你健健康康的上手术台。”

健健康康的上去,然后毫无生息的下来吗?

楚佑寒不明白她的坚持有何意义。

病房外,楚父拿着一份股权转让协议进来。

带着封皮的文件重重砸在他脸上,楚父声音很冷:“如你所愿,小川手里所有股份,全都归你了。”

这里面,一半是自己的,一半是楚瑾川的。

加起来百分之二十。

都够在董事会有一席之地了。

楚佑寒很满意,在上面签下字。

然后在众人都离开后,打电话给自己的律师:“我想跟你委托遗产。”

律师和他朋友陆驰是一起来的。

看见楚佑寒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形销骨立,陆驰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王八蛋,他们真是一群王八蛋,怎么能这么对你!我要去找他们算账!”

楚佑寒拦住他。

在他攻略叶秋漓这段时光里,没遇到几个好人,但陆驰是个意外。

他永远坚定的站在楚佑寒这边,无论楚佑寒遭遇了什么,他都是第一个出手相助。

陆驰也是除叶秋漓之外,第二个知道他有系统的人。

事到如今,他把自己准备换攻略对象的事,跟陆驰托盘托出。

“也就是说,你终于可以摆脱叶秋漓这个渣女了?”

楚佑寒点头。

陆驰高兴的站起来,“那太好了,系统终于干了回人事。你就该早点甩掉叶秋漓,让她痛苦去!”

楚佑寒被他逗笑了,看向律师,“我想把我手里所有楚氏的股份,还有公司,全部交给陆驰,还有一些现金,就捐给山区的孩子们吧。”

律师听完并不意外,但还是按照程序询问:“那您的家人呢?”

“一分不留给他们。”

陆驰听完红了眼眶,“我就是暂时替你保管,等你换了新身份回来,我再把这些还给你,你可一定要回来。”

楚佑寒点点头。

门外,叶秋漓走进来,“什么回来?”

她的眼神很警惕。

楚佑寒不知道他听了多少,连忙解释:“我跟陆驰说,等病好了,要出国旅游一段时间,他说让我回来给他带东西。”

叶秋漓听完没什么表情,只是狐疑了一会,便恢复平常的样子。

“待会记得去做检查。”

楚佑寒松了口气。

叶秋漓亲自带他去做检查。

楚佑寒知道,这个检查是为了看他的心脏,符不符合要求捐献要求。

从检查室出来,他正好撞见楚瑾川。

他坐在轮椅上,单薄病服下是偏瘦的身材。脸色发白,时不时咳嗽两声。

光坐在那里,就叫人看着心疼。

“哥,我听嫂子说,她们给我找到心源了。”楚瑾川忽然开口。

“你也为我感到高兴吧?”

楚佑寒看着那双黑色的眼睛,那么明亮,那么单纯。

可底下蕴藏着那么深的恶意。

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高兴。”

楚佑寒笑了,带着几分真心:“我很高兴。”

没有看见预料中的跳脚,楚瑾川有些不满,状似无意的抬手,“那太好了,你之前一直对我有偏见,我还以为,你不想让我做手术呢。”

那双手上,无名指上男式对戒十分显眼。

和叶秋漓手上的,是一对。

楚佑寒没有装没看见,视线盯在上面,楚瑾川见状连忙取下来,“抱歉,这是嫂子送我的回国礼物,没有什么别的含义。”

“原本我是戴在中指的,但我生病手肿起来,就只能戴无名指了。”

“你不会怪我吧?”




楚佑寒声音很冷:“小宁,我是你爸,不是你的保姆!”

他很少有对小宁严厉的时候。

小宁继承了母亲的高智商,学习方面几乎不用他操任何心。

因此,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充当大后方的职责,照顾小宁的生活起居。

小到衣食住行,大到健康状况,全部做的无微不至。

可就算如此,小宁也总是对他不满。

习惯了他的付出,便越来越心安理得的提出各种要求,理直气壮的让楚佑寒为他做任何事。

从前他处处忍耐,但现在,他不想忍了。

叶秋漓从厨房出来,对小宁说:“今晚让爸爸休息,明天再做。”

这个时候,叶秋漓好像又恢复了好妻子的模样。

她塞了一个热水袋在楚佑寒怀里,想去握他的手,“何必和小孩子生气。”

楚瑾川微微后撤,躲过她的动作。

声音很平静:“我没有和她生气。”

他只是通知小宁,以后不会再给她做全职爸爸了。

叶秋漓的手僵在半空,最后又收回。

沉默中,有种令她无所适从的氛围,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叶秋漓皱眉,她从没见过楚佑寒这样子,在她的预想里,楚佑寒应该会大吵大闹,责怪她,怨恨她,最后再妥协。

但现在,他越过所有步骤,平静的接受一切。

就好像,根本不在乎一样。

“先吃饭吧。”

叶秋漓转移了话题,从厨房端出一份鱼汤。

第一碗盛给了楚佑寒。

“喝点汤暖暖身子,你不是最爱喝鱼汤吗?”

楚佑寒看着碗里奶白色的汤,鱼肉软嫩,汤汁鲜美。

是叶秋漓最擅长的一道菜。

只是......

楚佑寒心里泛起苦涩。

“喜欢喝鱼汤的,是楚瑾川。”

叶秋漓的动作微顿,然后若无其事的说:“你们是兄弟,喜好应该相似。”

楚佑寒自嘲的笑。

他和楚瑾川的喜好完全不同。

但叶秋漓只记得楚瑾川的。

她那个平时只记实验数据的脑子,却专门腾出了一块地方,记有关楚瑾川的一切。

这次楚佑寒低头说:“我最讨厌喝鱼汤。”

“我讨厌鱼汤里的腥味,难闻,恶心,喝一口像在喝泔水。”

叶秋漓的动作没停,只是平静的说:“吃鱼对心脏好。”

楚佑寒握着勺子的手收紧,原来她在意的是这个。

楚佑寒没再说什么,硬着头皮把一碗鱼汤喝下去,转头去了房间。

结婚八年,他和叶秋漓都是分房睡。

因为叶秋漓说她睡眠浅,所以他就自愿去睡客房,一睡就是八年。

其实只是不想和他同床共枕吧。

不过事到如今,楚佑寒也不在乎了。

次日一早,楚佑寒睡的头昏脑涨,正迷迷糊糊不知是何时。

外面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爸爸,坏爸爸,你怎么还没起来给我做早饭!”

楚佑寒身子重的厉害,勉强爬起来,才发现已经八点。

小宁七点半上学,以往他都会在六点前起床,准备早餐和她上学要带的东西。

他打开门,小宁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

七岁的女孩已经有些力气了,楚佑寒疼的后退几步,扶住门框才没摔倒。

“你妈呢?”

客厅里空荡荡,房间里也没人。

小宁理所当然的说:“妈妈要上班,她工作很忙的,哪像你整天在家什么也不干,就连给我起床做饭都躲懒。”

叶秋漓确实很忙。

作为江城最顶尖医院的心外一把刀,她工作起来简直废寝忘食,完全忽略孩子和家庭。

小时候小宁生病,他独自带着孩子去挂号,上上下下的跑,累的满头大汗,最后小宁好了,自己却病了。

叶秋漓得知后,只是冷淡的说了句:“下次这种事,记得叫保姆。”

一句保姆,说的轻飘飘。

她没带过孩子,当然不知道,孩子生病的时候,家长有多担忧。

保姆只能承担跑腿的工作,可孩子的陪伴,照料,他怎么能放心保姆来做。

这些叶秋漓都不懂,只会怪他没苦硬吃。

而现在,小宁也这么觉得。

“瑾川叔叔说的对,你就是个懒鬼,废物,根本不是个好爸爸!”

童言无忌最伤人。

楚佑寒看着她,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

明明小时候还会抱着他的脖子,甜甜的叫他爸爸,信誓旦旦的说,要做爸爸一辈子的小棉袄。

怎么如今,成了这幅样子。

楚佑寒惨笑:“小宁,你看不到我生病了吗?”

小宁这才发现他脸色不好。

她皱着眉,眼神和叶秋漓一样的冷漠,没有关心只有不悦。

“真笨,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生病,连健康管理都做不好的人,不配当我的爸爸。”

说完,小宁背着书包离开了。

楚佑寒站在门口,头昏眼花,慢慢扶着门框蹲下来。

房门砰地一声关上。

楚佑寒站在原地,苦涩的想:很快,我就不是你的爸爸了。




“不管你怎么努力都是徒劳,只要我想要的,爸爸妈妈甚至叶秋漓,都会拿到我面前。”

“这种待遇,你从来没享受过吧?”

楚瑾川说着,突然笑了起来,带着股令人胆寒的恶意:“不知道等我手术做完后,你还有没有机会看我上秀场。”

那眼神,分明是了然一切。

他什么都知道。

楚佑寒冷冷看着他,只说了一句:“就算上台,以你的水平,也只会成为笑话。”

楚瑾川的脸色顿时黑了。

四下无人,他脸色没有丝毫伪装,冷笑一声:“有空担心我,还是操心操心你的好朋友吧,听说现在正麻烦着呢。”

楚佑寒脸色大变:“你什么意思?”

楚瑾川故作无辜状:“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好兄弟陆驰,特意来我面前阴阳怪气,我就是跟爸爸说了句不喜欢他,爸爸好像特意派人去处理他了。”

“虽然有些难办,但爸爸的手段你是知道的,随便给他安个什么税务罪名,不在牢里坐个十年八年,是出不来的。”

楚佑寒再也忍不住,扬手打了他一耳光,“疯子!”

“你有什么冲我来,为什么要针对我朋友!”

楚瑾川毫不在意的笑笑,“谁让你在乎他呢?你现在也不剩什么可以让我针对了,那我只能为难他。”

“要怪只能怪你,是你害了你的好兄弟,和我有什么关系。”

楚瑾川笑的一脸天真无邪,背后却是令人胆寒的残忍。

楚佑寒扬手,可这次还没落下,就被重重推开。

叶秋漓赶来,愤怒的将楚瑾川护在身后。

“你干什么!”

她怒视着楚佑寒,眼底全是怒火:“瑾川怎么着你了,你又要对他动手。”

转眼的功夫,楚瑾川变得咳嗽不止:“阿漓,不是哥的错,是我说话不小心得罪哥了。”

“打我出出气没关系的,我不痛。”

楚瑾川突然装得呼吸困难,好像要死了一样难受。

叶秋漓的脸色更加难看。

“楚佑寒,你疯了吗?为什么要对瑾川动手,你看你把他刺激的!”

楚佑寒却根本没心思理她。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提前给陆驰打电话,通知他防备着点。

然而他刚掏出手机,就被叶秋漓一把打掉,“你到底有没有心,这种时候还想着玩手机,瑾川的病不能受刺激!”

手机摔在地上,屏幕瞬间四分五裂。

楚佑寒捡起来检查,发现彻底死机了,没办法再开机。

叶秋漓没管她的行为,一把抓住楚佑寒的手,大声说:“瑾川病情加重,必须马上开始手术。”

楚佑寒这才发现,楚瑾川正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他做出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死死抓着叶秋漓的衣角,但眼神却朝楚佑寒得意的挑衅。

一看就是装的。

楚佑寒甩开她,准备去护士台借电话。

却被叶秋漓叫来的人死死摁住,完全没有反抗的机会,“你难道想反悔吗?没必要再等了,必须马上手术!”

楚佑寒被拖着往手术室走。

他无力反抗,只能恳求叶秋漓:“我不会反悔的,你先让我打个电话,我有急事。”

叶秋漓根本不听,只当他在拖延时间。

楚佑寒无力的被摁在手术台上,好几个人将他捆住。

焦急的泪水落下,他不停恳求:“叶秋漓,我求你,就让我打个电话,只是一个电话而已,求求你......”

叶秋漓却冷着脸道:“打麻醉。”

冰冷的液体注射进身体,楚佑寒知道自己没机会了。

眼皮越来越沉,眼前越来越黑。

失去意识前最后一秒,楚佑寒看着眼前的女人,眼角滑落泪水。

“叶秋漓,我恨你。”

黑暗里。

他脑中冰冷的系统音响起:“很遗憾,好感度不足,宿主第三次任务失败,本具身体即将死亡。”

“按照宿主的意愿,我们已为您重新挑选了攻略对象,正在为您寻找合适的时机重生......”




那之后,楚佑寒的话变得很少。

每天不是画稿,就是对着窗外发呆。

最后十天,只当是数着日子过活,他对眼前的一切再没了任何留恋。

叶秋漓抛下所有工作留在医院,带着楚佑寒上上下下做检查。

抽血,吃药,针头将手臂扎的没一点好肉,楚佑寒也没吭一声。

无尽的沉默更让她心慌。

路过楚瑾川病房时,楚父的表情复杂,追问:“你到底在搞什么?一个感冒用得着做这么多检查吗?”

“是不是故意做样子给我们大家看,从而就想让我们同情你?”

楚佑寒没有解释。

他这些天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整个人也瘦了一大圈,眼神始终不再看向他。

楚父心底涌起一股无名火:“你从小就跟你弟不一样,心思深,心计毒,做这些只会让我们越来越讨厌你,识趣点就应该早点出院,消失在我们眼前!”

说话间,楚父狠狠甩了楚佑寒一下。

楚佑寒本就清瘦的身子站不稳,踉跄摔倒,怀里的报告单散落一地。

楚父吓了一跳。

“你装什么?我就轻轻推了你一下,你现在连你亲爸都要碰瓷?”

楚佑寒没有解释,咬牙忍下痛楚,低头去捡散落的单子。

里面全是他的各种检查单。

楚父看了一眼,随手捡起一张:“你好好的做什么心超?”

随后他正要看其他单子。

楚瑾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爸。”

他推着轮椅,脸色很虚弱,拉住楚父的衣袖:“爸,您别和哥生气,他也只是想让您多关心关心他。”

“您陪了我这么久,哥不开心也是正常的,您去陪他吧,我没事。”

话说着,楚瑾川却虚弱的捂住胸口,开始喘气。

楚父见状,立马丢下手里的检查单。

“傻孩子,你都这样了,他作为哥哥不想着帮忙,还在这装病争宠,替他说话干什么?”

“再说要不是他,你能生下来就得这个病吗?”

父慈子孝,好一副美好的画面。

楚佑寒的心早就麻木了。

身后,叶秋漓从报告室里出来,看见这一幕,脸色大变。

她三两步快速上前,将报告单捡起来,然后二话不说扯着楚佑寒回病房。

刚进门,一沓报告单被丢过来。

叶秋漓的语气很沉:“你故意的是吗?”

“你是不是故意在瑾川面前把检查单弄掉,想让他看到上面的内容,这样他就会愧疚,然后拒绝手术。”

“楚佑寒,你好歹毒的心思!”

冰冷的话似一记重锤落在心上。

楚佑寒低头凄然笑了,“你说是,那就是吧。”

反正他说什么也没用。

只要遇上楚瑾川的事,叶秋漓就会失去所有理智。

他身边的亲人,爱人,甚至女儿,都只相信楚瑾川,他解释再多也是徒劳。

沉默的回到床上,楚佑寒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叶秋漓沉默片刻。

然后视线落在床头柜上,那本被航航毁掉的画本上。

“瑾川手术前,还有一个心愿,就是以设计师的身份,出现在秀场,你不是正好要参加明年的秀吗,把你的名额让给瑾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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