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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她名冠京城,夫家悔哭了徐知钦姜苒全文

世子爷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徐老夫人一副苦口婆心的语气,大概也是害怕真把姜苒逼急了,字字句句开始为姜苒着想。“温氏今早来的时候,我也见过了,无论出身还是性子,都比不上你,你……”“如此说来,婆母瞧不上她?”姜苒轻声打断她的话,眼神却看向了徐知钦。徐知钦不自觉皱眉。母亲刚刚明明不是这么说的。她说月娘聪明伶俐又懂事,若能嫁进徐家,是徐家的福气。怎么这会儿又变了?徐老夫人也是没想到姜苒会这般挑她的话茬,赶紧改口。“瞧不瞧得上的,都无关紧要,钦儿喜欢她,她又救过钦儿的命,这是不争的事实,咱们徐家知恩图报,应当给她一个交代。”姜苒神色淡然,“我方才也说过了,我会与夫君和离,之后无论他想怎么给温姑娘交代,都是他自己的事。”徐老夫人面露不悦,“苒儿,你怎么油盐不进呢,温氏送...

主角:徐知钦姜苒   更新:2024-12-23 13: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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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知钦姜苒的其他类型小说《和离后她名冠京城,夫家悔哭了徐知钦姜苒全文》,由网络作家“世子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徐老夫人一副苦口婆心的语气,大概也是害怕真把姜苒逼急了,字字句句开始为姜苒着想。“温氏今早来的时候,我也见过了,无论出身还是性子,都比不上你,你……”“如此说来,婆母瞧不上她?”姜苒轻声打断她的话,眼神却看向了徐知钦。徐知钦不自觉皱眉。母亲刚刚明明不是这么说的。她说月娘聪明伶俐又懂事,若能嫁进徐家,是徐家的福气。怎么这会儿又变了?徐老夫人也是没想到姜苒会这般挑她的话茬,赶紧改口。“瞧不瞧得上的,都无关紧要,钦儿喜欢她,她又救过钦儿的命,这是不争的事实,咱们徐家知恩图报,应当给她一个交代。”姜苒神色淡然,“我方才也说过了,我会与夫君和离,之后无论他想怎么给温姑娘交代,都是他自己的事。”徐老夫人面露不悦,“苒儿,你怎么油盐不进呢,温氏送...

《和离后她名冠京城,夫家悔哭了徐知钦姜苒全文》精彩片段


徐老夫人一副苦口婆心的语气,大概也是害怕真把姜苒逼急了,字字句句开始为姜苒着想。

“温氏今早来的时候,我也见过了,无论出身还是性子,都比不上你,你……”

“如此说来,婆母瞧不上她?”姜苒轻声打断她的话,眼神却看向了徐知钦。

徐知钦不自觉皱眉。

母亲刚刚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她说月娘聪明伶俐又懂事,若能嫁进徐家,是徐家的福气。

怎么这会儿又变了?

徐老夫人也是没想到姜苒会这般挑她的话茬,赶紧改口。

“瞧不瞧得上的,都无关紧要,钦儿喜欢她,她又救过钦儿的命,这是不争的事实,咱们徐家知恩图报,应当给她一个交代。”

姜苒神色淡然,“我方才也说过了,我会与夫君和离,之后无论他想怎么给温姑娘交代,都是他自己的事。”

徐老夫人面露不悦,“苒儿,你怎么油盐不进呢,温氏送来的东西你也看见了,待她进门之后,你继续掌管中馈,于你也大有裨益不是吗?”

姜苒笑着挑眉。

“说起中馈,三妹刚才的话倒是提醒我了,管家理账确实不算什么大本事,自也不是人人都稀罕的。

“不过既要和离,那婆母这两日还是让黄嬷嬷去我那儿交接下账本吧,免得日后出了什么岔子,婆母又要怪到我头上。”

徐老夫人立时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姜苒见她没话说,道:“既然这里没我事,那我便告辞了。”

话落,她毫不犹豫地转过身,扭头就走。

徐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完全没想到姜苒会在这件事上这般强硬。

明明过去三年,她顺从的像只猫一样,怎么突然间……

正想着,耳边忽然响起了徐若瑾好奇的声音。

“二哥,你真要跟她和离啊?”

徐知钦心烦意乱,皱起了眉刚要摇头,徐老夫人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

“和什么离,有我在,她休想称心如意!”

说着,她眼眸一转,又落在下首位坐着的一个男子身上。

男子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身穿青衫布鞋,一副儒者之相。

这是徐知钦的大哥,徐莫谦。

“老大,钦儿娶平妻,你这个做大哥的,自当帮忙。”

徐莫谦一脸为难,“娘,不是我们不帮,儿子每月的俸禄,您也是知道的,就那么点儿钱,每月还得交到公中,且素素又得吃药,眼下实在是拿不出来了啊!”

他边说边看向身侧的妇人。

比起徐若瑾一身的绫罗美钗,这妇人便穿得朴素多了。

但见她面色暗黄,身形消瘦,十指宛如一束枯竹枝,一双眼眸却湛蓝如湖,明亮沉静中,刻画着沧桑的痕迹。

妇人名唤萧素素,乃徐莫谦的发妻,只是出身普通,徐老夫人一直不大瞧得上她,从未将她放在眼里。

萧素素对此倒也不觉得有什么,每日吃斋念佛,图的便是清净。

更何况,她也害怕见到老夫人。

以往若非必要,她从不在老夫人面前晃悠。

可眼下被老夫人阴森森地盯着看,萧素素冷不丁吓了一惊,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徐莫谦一边拍着她的后背顺气,一边看向老夫人。

“娘,您也瞧见了,素素的身子常年不见好,儿子倒还想问问,以后每月的俸禄能不能不交了,儿子想多花点钱,给她请个好大夫。”

徐老夫人没好气道:“她这是天生的痨病,就是把大罗神仙请来也于事无补,有那闲钱,还不如赶紧帮你二弟,等温氏进了门,要多少钱没有!”

萧素素咳了一会儿,渐渐平复过来,壮着胆子开口。

“婆母,我们房中确实没什么余钱了,我和大郎的夏衣还是穿着去年的,再说二叔娶平妻,便是温氏进了门,与我们大房也没有半分关系,我们……”

徐老夫人斜眼冷哼,“我就说,大郎打从我肚子里生下来就是个直肠子,我指东他决不敢往西,现如今却敢跟我对着干了,原来都是你教的!”

“婆母,媳妇哪敢,大郎他确实是……”

萧素素心里一慌,赶紧为自己辩解,可徐老夫人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哼,平日里瞧着不争不抢,是个温吞性子,实则歹毒阴损,也不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还没死呢,霸着我儿子跟我耍把戏,我看你是想让我儿一纸休书将你赶出家门去!”

徐若瑾也梗起脖子跟着附和。

“就是啊大嫂,想当初要不是大哥娶你,你们一家人早就饿死了,做人可不能忘恩负义,再说新嫂子出手可比姜苒大方多了,你看看她给娘送了多少药材,等她进门,还怕没有你的好药吃吗?”

萧素素被母女俩说得百口难言,无奈又心酸地看了徐莫谦一眼,垂下头不说话了。

徐知钦见状,亦觉得难堪。

“娘,不必为难大哥大嫂,等明日看过账本,我另想法子筹剩下的钱。”

徐老夫人想了又想,忍不住对他说实话。

“其实当年给姜家送去的聘礼……”

“姜苒那边,也无需再说了,似她那般小肚鸡肠的女子,我此生简直不想再跟她多说一句话!”

徐知钦以为老夫人又要拿姜苒的嫁妆说事,所以直接打断了。

姜苒不领他的好意是她自己的事,但男子汉大丈夫,心里纵使再生气,他也不会拿她的嫁妆娶平妻!

却说姜苒离开守正堂后,正欲回海棠轩,哪料没走几步就迎面遇上了方铁成。

徐知钦这个表哥好吃懒做,为人不喜。

但过去三年,姜苒与他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毕竟他每次来府上,都是直接找老夫人的。

不想今日,他却冲自己来了。

姜苒一看他的眼神,便知他是何用意。

若是以往,她还能耐着性子跟他周旋两句。

可惜现在,她实在没什么兴致,眼里像没见到方铁成这个人似的,踱着步子扭头就走。

方铁成嘿嘿笑着追上来。

“表弟妹,明明都看见我了,怎么也不知道打声招呼啊,咱们好歹是一家人……”

“很快就不是了。”

姜苒沉声打断他,面上没什么表情。

方铁成也是个人精,一下子就猜到是徐知钦娶平妻那事儿闹的。

只是他先前压根儿没想过姜苒会闹,毕竟她这三年来在徐家是什么样,他可都看在眼里。

不过女人嘛,偶尔耍耍性子也算情趣,但把她们说的话当真,那就是傻子。

当不当一家人,由不得她做主。


徐知钦心里有些不爽。

他看三皇子就是故意来看他笑话的。

只是这话,他不敢明着说出口。

再转头看姜苒的马车,早已没影了。

徐知钦兴致缺缺,冲傅辞抱拳道:“今日府上琐事多,下官忙于处理,便不请三皇子进去喝茶了,望殿下见谅。”

傅辞折扇一收,嘴角淡淡噙笑。

“无妨,总归再过不久,就要喝徐副使的喜酒了,不急在一时,徐副使自便。”

徐知钦越听越觉得他是在嘲讽自己,奈何手中没证据,拂袖回去了。

傅辞盯着他的背影,眸子微敛。

下一瞬,陆集默默走上前来。

“主君,今日姜家议事,姜大人并未出面,既无心为姜小姐撑腰,必也不会轻易松口让姜小姐住回家里,属下打探到,姜小姐出嫁前的闺院,如今是姜二小姐在住。”

傅辞凝神听着,眉峰轻挑。

“那倒是巧了,棠花巷正好还有一处空院子,清幽雅致,正适合修身养性。”

陆集先是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属下这就去办!”

与此同时,姜家。

姜苒带着一箱箱嫁妆进门的时候,门房呆滞一刻,而后竟伸手将她拦下了。

“大小姐,对、对不住,老爷吩咐过我们,若是您今日被休回府,务必拦下,不、不得进门……”

后面的霜降一听这话,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凭什么不让大小姐进去,这儿也是她的家,更何况大小姐不是被休,而是皇……”

“霜降,不必多言。”

姜苒不欲为难下人,他们也是奉命做事,何必责难。

“你们去通传父亲,便说我在门外候着,让他务必出来见我,否则我便寄信去边关,让外祖父为我主持公道。”

门房一听这话,立时肃正了神色,扭头就往内院跑。

姜苒淡淡抿唇,不紧不慢地踱步进去。

霜降疑惑道:“小姐,您刚刚不是说在这儿等着吗?”

姜苒淡笑,“这么毒的日头,你不怕晒啊?”

“可老爷出来后若是没见到您,岂不是白跑一趟?到时候只怕又要训斥。”霜降顾虑道。

姜苒满不在乎。

“总归少不了听他说教,再多这一件小事又何妨,如今我想明白了,人活一世,定要让自己自在,太过懂事,又谨小慎微,不过是给旁人欺负自己的机会罢了。”

说话间,姜苒已经跨过大门。

姜家不大,是一座四进四出的院子。

后院又分南北两院。

北院住着姜长白和季氏,另有一偏院,住着他们的小儿子姜兴安。

南院位于向阳面,种了许多花草,一到春季,艳丽芬芳,鸟语花香。

此院又分两小院,一曰潇湘阁,是姜苒出嫁前的居所。

一曰青竹轩,比潇湘阁小了一半,且位于潇湘阁后侧,大半个院落都被挡住了,极为僻静。

那里,住着季氏的女儿姜婉。

可是此刻,当姜苒走进潇湘阁的时候,却看见里面早已大变样,原本书香雅韵的陈设全都换了。

居中的美人榻上坐着一个年轻姑娘,长着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晕红,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

正是姜婉。

“真是不好意思啊姐姐,自你出嫁之后,爹爹就让我搬到这儿住了,他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院子既然空着,还不如给我行个方便。”

姜婉坐在那儿不起身,俨然一副主人姿态。

姜苒眯眼一笑,也懒得同她废话,直接叫了两个家丁进来。

“把二小姐的东西扔出去。”


霜降郑重点头,“嗯!”

过了一日,姜徐两家话事人见了面,言谈休妻之事。

姜长白和季氏并未露面,而是让同族的一个表叔来的。

此人长年经商,在族中颇有地位,族中子弟凡有所求,皆是他出面解决的。

姜苒对他亦是敬重,因为他是姜氏一族中难得的公道人。

“表叔公,今日之事,有劳您了。”

姜叔公沉目道:“什么有劳不有劳的,你只管把你的腰杆子挺起来,你爹嫌丢人,我可不怕,明明是他们徐家欺人太甚,你爹倒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简直给我们姜氏一族丢脸!”

姜苒忍不住笑,心里却又十足感动。

亲生父亲尚且不愿站在她身后鼎力支持,可是同族的叔公却在这时候,让她大胆挺直脊梁骨。

虽然她并不怕徐家人,可是孤身一人面对那群豺狼虎豹时,背后有人撑着的感觉,真好。

不多时,徐家那边的人也到齐了。

徐知钦面无表情地站在徐老夫人身侧,抬眸看姜苒一眼,很快又移开视线。

同时,蜷起的右手不自觉紧了几分。

那里面攥着一团纸条,是月娘今早派人送给他的。

信上没说其他,提及的依旧是嫁妆之事。

“钦哥,我知你怜悯姜苒的处境,但走到今日皆是她自找的,你对她已经仁至义尽,所以在嫁妆上也无需为了顾及自己的颜面而对她心软,该是她的,你可以不要,但属于徐家的东西,她也不能带走。”

说实话,月娘第一次跟他提起嫁妆时,他还觉得没什么。

可是说多了,心里不免有些不舒坦。

明明月娘自己也不缺钱,他不明白为何她在这时候会如此斤斤计较。

沉思间,耳边忽的响起了徐老夫人的声音。

“姜家的表叔公,三年前两家结为秦晋之好时,我也是真心实意拿苒儿当亲闺女看待的,可我没想到她为了一己私欲,竟敢把我气成这副样子,如今我们徐家休妻,您还有什么可说的?”

姜叔公吹着胡子冷冷哼了一声。

“我要说的可太多了,你们徐家不管前因后果,只说我们姜家的女儿气晕婆母就要休妻,那我倒是问问,徐知钦出征三年不归,一回来就要娶平妻,又何曾把我们姜家放在眼里!”

徐老夫人见他拿那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发难,皱眉看姜苒一眼,实在不想再吵。

“咱们今日说的是休妻之事,孰是孰非皆不再提了,钦儿的休书已经写好,你们且上前看看,若无问题,就直接收下吧。”

姜苒有时候觉得老夫人实在可笑,明明是她自己先翻旧账,到头来又成他们的不是了。

所幸如今是要离开这家人了,往后再也无需看他们的虚伪嘴脸。

她踱步上前接过休书,一字一句扫到最后,见落款处遒劲有力地写着徐知钦的名字,有些讥讽地笑了一声,而后将休书撕了。

徐知钦神色微变,“姜苒,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想反悔?”

姜苒面无表情道:“自然不是反悔,只是有两家话事人做见证,这纸休书在不在我手中,已经不重要了,只是瞧着怪碍眼的,索性撕了清净。”

一旁站着的徐若瑾挑眉嗤笑。

“我看你是怕被别人看见吧,毕竟下堂妇的名声可不好听,不过你说的也是,有没有休书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外面的人很快就知道你是被我们徐家赶出去的弃妇了,到时候,我看京中谁还敢娶你!”


但温霁月要那幅画的目的又是什么?

姜苒冥想了一会儿也没想明白,索性摇头作罢,而后吩咐霜降把那幅画单独藏到了一个地方。

有道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秀丽长山图》价值连城,而这院子比不得戒备森严的高门大院,自当谨慎一些才是。

与此同时,望月客栈。

徐知钦离开棠花巷后,心中郁闷难平,又不想回徐家听母亲唠叨,思来想去,便又来找温霁月了。

温霁月得知他们为了拿到姜苒手中的画,而把自己闹得如此狼狈不堪,一时又气又无奈。

“钦哥,我让你随便拿一幅墨宝下聘,你怎么又跟姜苒牵扯上了?”

徐知钦皱眉道:“我与你情比金坚,寻常墨宝岂能彰显我的心意?况且母亲说,《秀丽长山图》是宋千山的封笔之作,有市无价,一幅可抵得上一百箱聘礼,所以……”

“可是你明知姜苒是什么性子的人,她精于算计,又岂会让你们占到便宜!”温霁月恨铁不成钢道。

徐知钦也没想到事情会这般收场。

一开始母亲说让大嫂出面的时候,他还以为大嫂定能说动姜苒。

哪料大嫂也是个没骨气的,没见到姜苒的面就直接在门前跪下了,惹得路人纷纷驻足,若非如此,事情定然还闹不大。

徐知钦越想越愁,想他堂堂七尺男儿,如今娶平妻还要家里为了他为难,连累家族名声,而他甚至连像样的聘礼都拿不出来,实在是有愧为人。

“月娘,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温霁月见他一脸颓唐,一时也说不出重话了。

“钦哥,我并不是在责怪你什么,只是气你事先不同我商量就去找姜苒,不然我绝不会让你陷入这般境地的。

“至于聘礼,你无需自责,没有便没有吧,我当初看上你,也不是为了贪图你什么,只是喜欢你这个人罢了。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在边境奋勇杀敌的样子,你保家卫国,怎会没用呢,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我相信你现在亏欠我的,日后都会靠自己的军功挣回来的!”

徐知钦被这番话深深鼓舞到,眉眼中顿时又多了几分自信。

只是想到聘礼,又犯起了难。

“可如今全城百姓都在看徐家笑话,若是拿不出像样的聘礼,人人便都知道徐家内部空虚,我与父兄在朝堂之上,只会更加抬不起头,往后再想得到皇上重用,只怕难了……”

温霁月听他这么说,垂下眸子静静沉思。

过了一会儿,她才徐徐开口。

“我倒是有个法子,虽然于我而言有些不妥,但只要是为了你好,我什么都愿意牺牲。”

说罢,她便贴近徐知钦的耳朵,细说自己的法子。

徐知钦不等她说完就皱紧了眉。

“这怎么行?”

温霁月知道他要面子,自己说的法子,他必然不会同意。

可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

“外面人人都说徐家外强中干,寻常老百姓闲言碎语也就算了,但徐家祖上曾是鼎盛之家,钦哥你日后若是立了赫赫军功,也要在官场上立足的,断不能让今日之事,成为同僚取笑你的谈资。”

“可是……”

徐知钦犹豫不决。

面子上确是过意不去。

可月娘说的也极有道理。

温霁月见他迟迟不肯松口,索性直接替他拿了主意。

“总之就这么定了,钦哥若是觉得对我有愧,待我们成亲之后,你尽心补偿便是,总归我也不是贪图你们徐家的什么东西,才一心嫁给你的。”


姜苒回头看他,微微眯起眸子。

“还有事?”

徐知钦上前一步,面上暗含责怪之意。

“母亲气晕,你怎能如此冷漠。”

姜苒一下子就气笑了。

“徐知钦,你想当孝子,我不拦着,但你总不能眼瞎耳聋到不明白你娘是因何晕倒的吧?

“她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你哪来的脸怪我不关心她,以她对我做的事,我巴不得她一辈子都躺在床上再也不要起来!”

“你!”徐知钦气得脸色铁青,“方才之事,尚不明晰,你怎可如此说母亲,姜苒,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

姜苒听见这话,一颗心彻底冷了下来。

她静静凝望着徐知钦,试图将他的模样与脑海中那张模糊又稚嫩的脸重合,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是徒劳。

这一刻,她恍然发现,自己多年来深深钦慕的那个人,早就变了。

也或许,她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过他。

当初是凭着一腔虚无缥缈的爱意,义无反顾嫁了进来,总想着他有责任有担当,他们婚后定会过得十分美满。

可一个真正有担当的男人,又岂会在新婚之夜,就抛弃刚过门的妻子上战场。

他更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随意指责发妻的不是!

明明真相已经摆在眼前,可他的心仍旧偏向了他的母亲。

这样一个男人,根本不值得她喜欢。

姜苒沉下一口气,再抬眸时,眼底一片漠然。

“你就当我没有心吧,世间女子最重名节,可你母亲今日却无所顾忌的往我身上泼脏水,徐知钦,你应该庆幸她晕了,不然我只会做得更过分。”

徐知钦怒道:“你怎如此恶毒!”

姜苒冷笑,“是啊,我就是恶毒,既然如此,你怎么不休了我呢?”

“你说什么?”徐知钦一下子怔愣住。

姜苒朝他逼近一步,一字一句道:“我说,既然容不下我这般恶毒的女人,你大可休了我。”

徐知钦也不知为何,莫名被她的眼神盯得有些心里发慌。

他不明白是为什么,他只知道,他做不出这种事。

“这话日后莫再说了,你知道,我不可能休了你的,还有和离,更无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因为你不敢吗?”

姜苒挑眉看着他,唇角始终噙着一抹淡淡的冷笑。

“徐知钦,你可知我今早去了哪儿?我带方铁成进宫见了皇上,让他在皇上面前说,徐家宠妾灭妻,如若不能赐下和离圣旨,我定会满城传遍徐家的恶名。

“到时候,你徐副使的荣升之路,恐怕就要止步于此了。”

徐知钦愕然瞪大眸子,万万没想到她竟会做出这种事来。

母亲今早在他面前说她心机颇深的时候,他还不信。

即便是在刚才,他也没相信过她会与方铁成私通。

可是此刻听她亲口交代她做了什么时,他才真正意识到这个女人的歹毒。

“你怎么可以这样!”

姜苒目色凉薄道:“徐知钦,我本来就是这样的,所以你现在可以毫无顾忌地休掉我了。”

说完,她也不管徐知钦是何反应,转身就走。

回到海棠轩后,霜降得知她主动求请休妻,无奈之余,又觉得她太心软。

“若是姑爷同意休妻,小姐的嫁妆可是要留下来的,到头来还不是白白便宜了这家人?”

“可是比起往后余生都要在方寸之地战战兢兢地活着,拿那些身外之物换取一个自由身,又有何不可?”

姜苒坐在院中石凳上,举目看着晦涩的天空,一时只觉得疲惫至极。

“霜降,可行的法子,我都已经试过了,但凡还有别的可能,我都不会走到这一步。”

徐知钦的不信任,婆母的算计,以及徐家其他人的冷漠,这一切,都让她感到恶心。

甚至恶心到喘不上气来。

刚刚在守正堂,看着婆母无所不用其极的往她身上泼脏水,她莫名有种想吐的冲动。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长远。

可那份疼爱之心,偏偏建立在伤害她的基础上。

与其日后都要困在这里,眼睁睁看着温霁月进门之后,被他们一家人联合针对算计,每天绞尽脑汁才勉强为自己争得一丝活命的机会,慢慢耗尽自己全部的精力和心血,倒不如现在便离开。

霜降皱眉道:“可您不也说了,三皇子会帮您的吗?”

姜苒淡笑,“傻姑娘,这世上最不可轻信的,就是男人的话。”

三皇子确实答应了要帮她,但她并不认为他能成功说服皇上。

皇上摆明了要栽培徐知钦,怎么可能会让徐知钦身上背负污名。

而温霁月是江南商圣,与徐知钦结为夫妻后,二人定会在天都城闯出一番大事业来。

现在不走,往后的徐家,就更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从一开始,姜苒就将自己的处境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她和温霁月根本不可能和平相处。

在徐家,她们只能留一个,只是徐知钦和温霁月自认体贴罢了。

守正堂,徐老夫人昏迷之时,方铁成就趁乱跑了。

徐家人紧着老夫人的身子,一时也顾不上找方铁成算账。

请大夫来看过,只说是急火攻心,静心休养几日就好了。

徐知钦得知母亲没有大碍,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脑海中又不禁想起姜苒的话,越想越是烦乱。

他这时候,极想见到月娘。

月娘不单单是他的救命恩人,更是解语花。

姜苒一直以为他是出于恩情才娶月娘,其实不是的,只要她抛下心中成见,定会发现月娘与寻常女子的不同之处。

只可惜,往后怕是没有这机会了。

徐知钦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老夫人,默默退下往外走。

不想才走出内室,就被徐若瑾叫住了。

“二哥,今日之事,你打算怎么办?”

徐知钦皱眉回头,“什么怎么办?”

徐若瑾理直气壮道:“姜苒都把娘气晕了,你身为娘最疼爱的儿子,难道不应该休了姜苒,给娘出气吗!”

经过昨夜之事后,徐若瑾真是一刻都不想见到姜苒了。

似那般心狠手辣又小肚鸡肠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做她嫂子。

而徐知钦见她也提休妻之事,心里更是烦乱。

“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你有这闲工夫,还是好好照顾娘吧!”

说完,他就甩着袖子走了。

徐若瑾看着他的背影,一时气得直跺脚。

她不管,她一定要把姜苒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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