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温霁月要那幅画的目的又是什么?
姜苒冥想了一会儿也没想明白,索性摇头作罢,而后吩咐霜降把那幅画单独藏到了一个地方。
有道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秀丽长山图》价值连城,而这院子比不得戒备森严的高门大院,自当谨慎一些才是。
与此同时,望月客栈。
徐知钦离开棠花巷后,心中郁闷难平,又不想回徐家听母亲唠叨,思来想去,便又来找温霁月了。
温霁月得知他们为了拿到姜苒手中的画,而把自己闹得如此狼狈不堪,一时又气又无奈。
“钦哥,我让你随便拿一幅墨宝下聘,你怎么又跟姜苒牵扯上了?”
徐知钦皱眉道:“我与你情比金坚,寻常墨宝岂能彰显我的心意?况且母亲说,《秀丽长山图》是宋千山的封笔之作,有市无价,一幅可抵得上一百箱聘礼,所以……”
“可是你明知姜苒是什么性子的人,她精于算计,又岂会让你们占到便宜!”温霁月恨铁不成钢道。
徐知钦也没想到事情会这般收场。
一开始母亲说让大嫂出面的时候,他还以为大嫂定能说动姜苒。
哪料大嫂也是个没骨气的,没见到姜苒的面就直接在门前跪下了,惹得路人纷纷驻足,若非如此,事情定然还闹不大。
徐知钦越想越愁,想他堂堂七尺男儿,如今娶平妻还要家里为了他为难,连累家族名声,而他甚至连像样的聘礼都拿不出来,实在是有愧为人。
“月娘,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温霁月见他一脸颓唐,一时也说不出重话了。
“钦哥,我并不是在责怪你什么,只是气你事先不同我商量就去找姜苒,不然我绝不会让你陷入这般境地的。
“至于聘礼,你无需自责,没有便没有吧,我当初看上你,也不是为了贪图你什么,只是喜欢你这个人罢了。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在边境奋勇杀敌的样子,你保家卫国,怎会没用呢,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我相信你现在亏欠我的,日后都会靠自己的军功挣回来的!”
徐知钦被这番话深深鼓舞到,眉眼中顿时又多了几分自信。
只是想到聘礼,又犯起了难。
“可如今全城百姓都在看徐家笑话,若是拿不出像样的聘礼,人人便都知道徐家内部空虚,我与父兄在朝堂之上,只会更加抬不起头,往后再想得到皇上重用,只怕难了……”
温霁月听他这么说,垂下眸子静静沉思。
过了一会儿,她才徐徐开口。
“我倒是有个法子,虽然于我而言有些不妥,但只要是为了你好,我什么都愿意牺牲。”
说罢,她便贴近徐知钦的耳朵,细说自己的法子。
徐知钦不等她说完就皱紧了眉。
“这怎么行?”
温霁月知道他要面子,自己说的法子,他必然不会同意。
可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
“外面人人都说徐家外强中干,寻常老百姓闲言碎语也就算了,但徐家祖上曾是鼎盛之家,钦哥你日后若是立了赫赫军功,也要在官场上立足的,断不能让今日之事,成为同僚取笑你的谈资。”
“可是……”
徐知钦犹豫不决。
面子上确是过意不去。
可月娘说的也极有道理。
温霁月见他迟迟不肯松口,索性直接替他拿了主意。
“总之就这么定了,钦哥若是觉得对我有愧,待我们成亲之后,你尽心补偿便是,总归我也不是贪图你们徐家的什么东西,才一心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