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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儿为后娘求诰命?渣父子不要也罢聂安城沈瑛绮小说

颖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瑛绮攥紧衣角,指骨捏得惨白。她吐了血,十月怀胎的儿子不闻不问,倒是对差点小产的姨娘关怀备至……还要她送首饰补偿。她错在哪里呢?错在不准她嫁给她丈夫,夺走她一双孩儿?不……她错在从一开始便识人不清,嫁了聂安城这个薄情寡恩,背信弃义的负心汉,错在生下聂弘毅这个没有良心的孩子!她迈步上前,狠狠一耳光扇在聂弘毅脸上!“我说过了,这是我的东西,哪怕不戴,也是我的。”她盯着已经高出她一个头的儿子,口中裹着那股血腥味寒声开口:“你没有资格替我做主送东西,给我放下。”聂弘毅愣住了,捂着脸满眼不敢置信:“娘……你竟然打我!”沈瑛绮看着他瞬间红肿的脸颊和眼中的委屈,心中却莫名没什么波澜了。从前她疼极了这个孩子,他摔跤擦破块油皮,她都心疼得恨不得替他摔...

主角:聂安城沈瑛绮   更新:2025-01-03 15: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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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聂安城沈瑛绮的其他类型小说《亲儿为后娘求诰命?渣父子不要也罢聂安城沈瑛绮小说》,由网络作家“颖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瑛绮攥紧衣角,指骨捏得惨白。她吐了血,十月怀胎的儿子不闻不问,倒是对差点小产的姨娘关怀备至……还要她送首饰补偿。她错在哪里呢?错在不准她嫁给她丈夫,夺走她一双孩儿?不……她错在从一开始便识人不清,嫁了聂安城这个薄情寡恩,背信弃义的负心汉,错在生下聂弘毅这个没有良心的孩子!她迈步上前,狠狠一耳光扇在聂弘毅脸上!“我说过了,这是我的东西,哪怕不戴,也是我的。”她盯着已经高出她一个头的儿子,口中裹着那股血腥味寒声开口:“你没有资格替我做主送东西,给我放下。”聂弘毅愣住了,捂着脸满眼不敢置信:“娘……你竟然打我!”沈瑛绮看着他瞬间红肿的脸颊和眼中的委屈,心中却莫名没什么波澜了。从前她疼极了这个孩子,他摔跤擦破块油皮,她都心疼得恨不得替他摔...

《亲儿为后娘求诰命?渣父子不要也罢聂安城沈瑛绮小说》精彩片段


沈瑛绮攥紧衣角,指骨捏得惨白。

她吐了血,十月怀胎的儿子不闻不问,倒是对差点小产的姨娘关怀备至……还要她送首饰补偿。

她错在哪里呢?错在不准她嫁给她丈夫,夺走她一双孩儿?

不……

她错在从一开始便识人不清,嫁了聂安城这个薄情寡恩,背信弃义的负心汉,错在生下聂弘毅这个没有良心的孩子!

她迈步上前,狠狠一耳光扇在聂弘毅脸上!

“我说过了,这是我的东西,哪怕不戴,也是我的。”

她盯着已经高出她一个头的儿子,口中裹着那股血腥味寒声开口:“你没有资格替我做主送东西,给我放下。”

聂弘毅愣住了,捂着脸满眼不敢置信:“娘……你竟然打我!”

沈瑛绮看着他瞬间红肿的脸颊和眼中的委屈,心中却莫名没什么波澜了。

从前她疼极了这个孩子,他摔跤擦破块油皮,她都心疼得恨不得替他摔,送他去练武看着他满身淤青,她整夜睡不着觉,抹着泪翻医书给他配药浴和伤药。

那伤在他身上,更加倍痛在她心里,他再怎么顽劣,她也连根手指头都舍不得碰他,哪怕实在过分了要罚跪,她都整夜守在他身边。

而今,他不想认她这个娘,那她也不认这个儿子。

“不必叫我娘,我教不出你这样凉薄的孩子。”

沈瑛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尾闪过一丝泪光:“来人,将我的嫁妆全都搬出去。”

聂弘毅更加难以置信:“娘,你要做什么?!”

他一把拽住沈瑛绮:“这么点小事情,您就非得闹吗?!爹好不容易回来,您就不能为爹和我们想想吗!”

他手劲不小,捏得沈瑛绮腕骨一阵痛,簪子的尖端划过手背,割出一道刺目血痕。

沈瑛绮推开他的手,神色冷漠:“我要同你爹和离了,今后,我和你们父子再无关系。”

聂弘毅僵在原地。

一旁的李梦舒眼底闪过喜色,悄然握紧了拳。

她一开始见到聂安城,便看出这男人不是寻常人,所以才将他留在家中。

那时有人大张旗鼓找他,她也瞧见了,可当时她和聂安城还没培养出什么感情,因而才将他藏了起来。

等他儿子找来,他们已经成了夫妻,有那两个孩子的贴补,日子也过得滋润。

原以为能跟他们回京城,做国公的平妻已经是意外之喜,眼下这沈瑛绮闹起来,岂不是更让她有了机会?

说不定,她能做国公府的正头夫人!

李梦舒的心激动得狂跳,面上却装出一副善解人意模样,艰难护着肚子起身挡在聂弘毅面前。

“夫人,弘毅,你们莫要为我的事情争执,千错万错都是梦娘的错,弘毅这孩子懂事又争气,夫人不要怪他,他也只是可怜我从前没见过这些东西,才想着送我一支,我不要就是了。”

说着,她又轻轻拉了拉聂弘毅的衣裳:“弘毅,你娘心里不是怪你,只是因着梦姨缘故才发作在你身上,你别和你娘置气了,一会梦娘给你做甜汤喝,好吗?”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开口,原本就满肚子委屈和怨气的聂弘毅彻底被点燃了怒火。

“好!你要是想跟爹和离就去!我也不想要你这个娘亲了!”

他红着眼,直接将那簪子狠狠摔在地上,咬牙开口道:“从小到大你从来没疼爱过我,没有为我做过一顿饭缝过一件衣裳,可梦姨疼我!我身上的衣服鞋袜都是梦姨做的!她还亲手给我做糕点和甜汤!梦姨强过你千倍百倍!”

“你不认我,我也不认你!以后你不要后悔!”

听见这话,沈瑛绮唇角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玉簪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恰如她的心一般。

对这个儿子,沈瑛绮只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他了,旁人做几件衣裳和吃食,便强过她千倍百倍。

可他没想过,他从小穿的是最好的蜀锦,吃的是她让名厨精心做的菜肴,他想要的,她连星星也恨不得去摘,打理那么多家业赚下的银子,全都是为了给他们更好的生活。

罢了。

沈瑛绮越过他,径直打开了库房的门。

四周的仆人大气也不敢出,沉默跟着她进去清点嫁妆。

聂弘毅见状,更觉得生气!

她娘果然是这样,眼中就只有这些阿堵物,对他们从没有体贴!也只会用这种无理取闹的把戏逼他们就范!

“梦姨,我们走!不就是一根破簪子么?我为你请了诰命,也要为你买最贵的头面,让你漂漂亮亮嫁给我爹!”

他故意大声开口,而后扶着沈瑛绮,头也不回走出了院子。

沈瑛绮没有回头。

果真自己养大的孩子,最会捅她心窝子。

可惜现在,她不在意,所以也觉不出什么疼来。

沈瑛绮的嫁妆很多,但并不难清点。

这些年国公府的开销全靠她嫁妆撑着,收入来源于她名下的庄子铺子,毕竟聂安城先前失踪,也只得了一笔抚恤,国公府先前也不过是空架子。

聂弘毅和聂元衡兄弟俩的东西,她一件都没碰,盘点好了账目,留下一封和离书,便带着东西和陪嫁的下人们前往别庄。

这陆家,她一刻都不想多呆了。

在门口,她遇上了聂元衡。

他看上去眉飞色舞,似是有什么喜事,瞧见她带着一群人出府,也愣了愣:“母亲,您已经知道了?”

沈瑛绮皱眉:“什么?”

聂元衡看着她身后那些东西,抿唇道:“这些难道不是母亲为我准备的聘礼么?但现在下聘为时尚早,娘还是先安排人换过庚帖吧,清妍……倒是对我有意的。”

沈瑛绮恍惚一阵,想起来聂元衡在出去赈灾之前曾和她提起,说心悦太师家的嫡长女孟清妍。

那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女子,她心中是赞成这门婚事的,还告诉他会命人去提亲好生操办,让他只管去探问孟小姐的想法就是。

所以这是已经问过了。

沈瑛绮牵了牵唇:“大公子想多了,这是我的嫁妆,我也没必要为你准备聘礼。”

聂元衡怔住,蹙眉问:“母亲,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之后不是陆夫人,也不是你母亲,你的婚事,待你父亲娶了新主母,再请她做主吧。”

沈瑛绮吩咐人将东西搬上马车,再没多看聂元衡一眼,径直出府。

“母亲——”

聂元衡深锁着眉,正要追上来,那边忽然传来一道急切呼唤:“大公子,世子和国公让您去后院!说是李娘子出事了!”

聂元衡本能顿住脚步,心下迟疑。

只这一刻的驻足,马车便离开了国公府的大门。


皇帝神色莫名,看了聂弘毅一眼,方才开口,“聂卿要朕给你什么机会?”

聂弘毅只一心想着方才李梦舒无意中的抱怨。

“弘毅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不过是打猎而已,居然就因此弃了弘毅,这也太没有道理了。”

眸色越发坚定,“臣有今日,全赖臣的武功,打猎不过是些奇技淫巧,与战场截然不同。”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瞬间静了下来。

有离得远的悄悄用余光打量皇帝的脸色。

方才皇上可才说过要带着人去打猎呢,这么会儿就来个愣头青,说打猎是奇技淫巧。

他不会以为自己很有道理吧。

皇帝面上浮现了丝笑容,“依聂卿看来,什么才是真正的技巧?”

聂弘毅一心想着要借机雪耻,没注意皇帝的神色,此刻赶忙开口,“臣希望能够与张申比试武功。”

自聂弘毅出现,沈瑛绮一直淡淡看着,此刻嘴角却忍不住浮现一丝讽刺。

虽说张申是被自己所救,可那并不代表他的功夫不行。

恰恰相反,一开始她看到的,就是张申的功夫,至于行军这些,反倒是后来才展现出来的。

张申在聂弘毅身边这么久,原来他竟然是从来没有真正重视过张申吗?

不被重视的是张申,还是推荐张申的自己?

不过是春猎两日而已,聂弘毅已然暴露了如此多的问题。

今日这一出,更是沈瑛绮先前未曾想到的。

“比试武艺?”皇帝轻声重复。

聂弘毅扬高了声音,“臣在边疆,凭借的便是一身武艺,还请陛下给臣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不要因为些许小事就将臣看低了。”

旁边的丞相已经不忍的将头别了过去。

“倒是难得有人能教朕做事,”皇帝意义不明的说了一句。

聂宏毅心中一紧,正要解释。

皇帝目光却已然看到了随侍在队尾的张申,“张申,你可敢与聂卿比试一番武艺?”

张申原是想着,今日就要准备交接去淮安镇那边,也未曾打算去众位大人面前太过碍眼,却不想,到底还是被单独拎了出来。

面对皇上的目光,张申深深一行礼,“臣张申,谢皇上。”

皇帝爽朗一笑,“好!”

“来人,准备场地!”

沈瑛绮看向营帐周围的大片空地,及不远处的狩猎场里大片的空地,所谓的准备场地,只怕是皇帝去平复心情了吧。

全赖当今圣上是个仁厚之人。

旁边的曹氏很是还是有些不解,“聂小将军到底是怎么想的?”

逼着皇帝给自己展示的机会,就算此刻真的展示出了自己的才能,以后也断然会被皇帝所不喜。

曹氏偷看了沈瑛绮一眼,其实她更想问这位前国公夫人。

到底是精心教养孩子,还是故意把孩子养废的。

沈瑛绮察觉到旁边人的目光,却是淡淡一笑,“陛下仁慈,给了张申一个出路,其他从国公府撤出来的人手,我还正头疼要怎么安排他们呢?”

又笑着看向众人,“诸位夫人若是有什么好的建议,可要跟我说说。”

“个个都比得过张将军,那肯定是不可能,不过却也各有所长。”

此话一出,众人便也明了。

再一想张申先前的事情,又有何想不明白的。

待得众人来到各自的位置准备观看这一场展示武艺的比斗之时,朝中大臣便也都知晓了,解了先前心中的疑惑。

不是那位前国公夫人没教好儿子,恰恰相反,正是那位沈夫人教的太好,帮的太多,才让他们误以为国公府能人辈出。


翠衣丫鬟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回味一下,觉得居然还挺有道理,尤其是在这些人家中,有这些优点的,确实已经很不错了。

此刻不由赞成道,“沈夫人真的是很通透的一个人。”

云锦听她说这话,脸色却瞬间变了,脱口而出,“通透什么?还不是被两个白眼狼给伤了!”

话说出口后,这才发觉自己的失言,赶忙闭了嘴,勉强笑了笑,“是我说错话了,姐姐你就当没听见。”

翠衣丫鬟眼眸闪了闪,仍旧笑着,“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都是为着自己的主子,自然是以主子为重。”

云锦听她这么一说,松了口气,不由得再次抱怨起来,一副不吐不快的样子,“我家小姐那么好的一个人,结果就碰到了两个白眼狼,把我家主子伤的那么厉害。”

“我家小姐以前偶然在寺庙中帮助过的学子,人家回去后,还想着给我家小姐寄些本地的特产,结果他们两个呢?”

愤愤不平的说完之后,云锦又一副得意的样子,“还好我家小姐现在也想开了,都是咱们国家的青年才俊,又何必非要拘泥于自己家中?”

“先前这些好东西,都紧着那两个白眼狼,现在又为何不能将这些用来给其他人?反正只要我家小姐开心,她想做什么我肯定只会跟着叫好的。”

云锦说着,还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翠衣丫鬟得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笑容也更真诚了一些,“云锦妹妹这话说的是。只要主子高兴了,其他的,咱们又何必去管那么多?”

“对主子都不好的人,对咱们这些下人,又能好到哪里去?”

最后这话,倒是翠衣丫鬟的肺腑之言了。

云锦也感激的朝对方笑笑,又讨好道,“好姐姐,我刚刚可是觉得咱们俩也算是朋友了,你可得帮我保密,不能把这话让我家小姐知道。”

翠衣丫鬟自然无有不应。

膳房中其他忙碌的人也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云锦离开膳房后,回了自家小姐的营帐。

“小姐,事情都办妥了。”

沈瑛绮正将身上的饰品慢慢摘下来,闻言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送摆件,沈瑛绮确实是要免费送。

然而,京中这些夫人向来想的就多,只是送的话,这些人并不会相信,反倒会更加怀疑自己有何目的。

让云锦去散播自己是因着被伤透了心,这才走了另一个极端。

说不定,还能够一举两得。

饵料已经撒下去了,沈瑛绮没再去多管,聂家人得知这些,什么都不做的可能性基本没有。

得知沈瑛绮会送摆件的夫人们逐渐增多,不时有人前来打探。

更多的人并不敢直接去询问沈瑛绮,纷纷去找跟自己关系较为亲近的贵夫人们。

有了这些人前来询问,先前的那些夫人们也有了新的发现。

“之前在皇后跟前,咱们也没敢多想。现在看来,沈夫人此举,咱们能从中得到的可不只是那一件摆件。”曹氏跟弟妹感慨了一句。

弟妹扶着曹氏坐到旁边的位置上,“也是下面的人来找我打听,我才发现的。”

“如此说来,摆件本身反倒是最微不足道的了。”曹氏凝眉思索,怪道老爷曾经说起过,沈瑛绮若是男儿身,只怕沈家还要更上一层楼。

“倒也不至于,”弟妹细声细气的解释了一下,“对咱们这样的人家来说,那个摆件或许不值一提,但是对于其他人家,特别是那些清贵之家,那摆件说不得也能成为一件传家宝呢。”


乾坤宫。

沈瑛绮在宫女的带领下,穿过花廊进入殿内。

太后高坐在上位,旁边有一位头发花白的嬷嬷正在给她按摩。

见她来了,嬷嬷低头在太后耳边说了一句。

“瑛绮见过姑奶奶。”

太后缓缓睁开眼睛,冷冷睨了她一眼。

虽未言语,浑浊的眸中散发出森森寒意,不怒自威。

片刻后,她又轻笑了声。

她坐直,理了理衣裳。

“哀家还以为绮丫头夫郎儿子回来了,在府中和夫郎甜蜜,早就把哀家这个老太婆忘了。”

听出太后生气了,沈瑛绮立即笔直跪下。

她不卑不亢道:“瑛绮知错,请姑奶奶责罚。”

太后又是一声轻笑。

她端起茶杯懒懒抿了口茶,“今儿怎么有时间进宫?”

沈瑛绮再次弯腰向太后磕头。

“瑛绮犯了错,特来请太后娘娘责罚。”

“哦?”

太后挑眉,对她的话来了兴趣。

沈瑛绮再次开口:“近日坊间不断有流言蜚语传出,臣妇两个儿子认了外室当娘,不孝,抢了手下的功劳,不义,隐瞒实情想为外室请功,害得皇上差点被连累,不忠,臣妇教导无方,罪孽深重。”

闻言,太后嘲讽地笑出声。

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早在你嫁给聂国公时你母亲多番劝阻无用,今日后悔了?”

沈瑛绮很认真点头。

“先前被情爱蒙蔽了双眼,如今已经受了教训,知错了,也愿意为自己犯的错付出代价。”

“既如此,你又来找哀家做什么?莫非是想让哀家替你做主,惩罚了那一家子白眼狼?”

说罢,太后面上笑容消失,眸中多了一道厉色。

注意到她神色变化,沈瑛绮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这些年太后和皇后看她一个人支撑国公府辛苦,给了她两个儿子不少好处,就连她生意能这般好,也是多亏了她们的照拂。

而今,她竟然养出了几个白眼狼,害得两位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跟着一起被笑话。

沈瑛绮再次向太后磕头。

“不敢,瑛绮自会惩罚他们,今日来,是厚着脸皮想请娘娘莫要插手,瑛绮自己处理。”

太后直直盯着她,许久没说话。

沈瑛绮就这么跪着,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太后又重重叹了口气。

眼眶慢慢变红。

她起身走下台阶,将人扶起来拉着她坐到自己旁边。

她拍了拍沈瑛绮手背。

“你也三十了,真要为几条不忠心的狗继续磋磨?”

沈瑛绮微怔,又露出充满深意的笑。

她抬起头,迎上太后充满关心的眸子。

随即轻轻摇头。

“不会,狗,得一棍一棍打,这是姑奶奶教瑛绮的。”

“你啊。”太后被逗笑,宠溺刮了下她鼻子,“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可哀家和皇后是你的靠山,不过一个聂国公而已,就算是现在死了,也没人敢说什么。”

说话间,太后眸中闪过杀意。

这一刻她的确有了想要杀掉聂安城的心思。

沈瑛绮低下头,眸中跟着泛起冷意。

聂安城当然得死。

不过也得死得光明正大。

得了太后的保证,确保她不会对聂安城几人动手,也不会帮聂安城后,沈瑛绮又去了皇后那。

皇后刚见完一位妃嫔,正烦着,得知沈瑛绮来,立即让人进来。

沈瑛绮恭敬行礼,又让云锦把自己备好的礼盒送来。

是一套红宝石头面。

皇后欣喜接过,“还是瑛绮知道本宫的心思,有这套头面,赏赐威远将军夫人的首饰可算是有了。”

说罢,皇后又让宫女给沈瑛绮回礼。

沈瑛绮却没接,反而欲言又止望着皇后。

见此,皇后面露不解。

“怎么?你之前不还说要几颗珍珠做首饰送给未来儿媳妇?”

沈瑛绮自嘲笑了笑。

“哪儿有什么未来儿媳妇,儿子都没了。”

闻言,皇后脸上笑容僵住。

随即又明白了她的意思。

皇后挥手屏退宫女,“听说你要和离?”

注意到皇后脸上的认真,沈瑛绮淡定点头。

“儿子认贼作娘,聂安城想让那个外室做平妻,我只能给他们让位。”

“这个混账东西!”皇后怒拍了下桌子。

紧接着她又关切问;“那你怎么办?真要和离?你两个儿子如今战功显赫,皇上虽然有些生气,可也知道他们是不可多得的将才,恐怕不会轻易让你们和离。”

沈瑛绮抬头对皇后露出凄惨的笑。

看着她这模样,皇后心生不忍。

自认识沈瑛绮起,这人总是一副稳操胜券的姿态,哪儿像现在这般狼狈过。

况且两人认识这么多年,早就成了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

如今好友有难,她也得帮忙才是。

皇后面上露出神秘莫测的笑。

“春猎在即,皇上邀请了聂国公一家陪同,而今你住在别庄,也算不得是聂国公府上的人,本宫亲自邀请,到那日,一起看一场好戏。”

沈瑛绮眸中闪过亮色。

她恭敬向皇后行礼。

“那臣妇就先谢过皇后娘娘。”

两人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出宫时,已经是宫门快落锁的时候了。

云锦时不时看一眼沈瑛绮,在对方看过来时,又收回目光。

见此,沈瑛绮笑道:“你有话就说,什么时候变哑巴了?”

云锦嗔了她一眼。

“您就知道笑话我,奴婢就是想问您有什么打算?若春猎那一家子白眼狼哄得皇上高兴,指不定又能得到什么赏赐。”

“不会。”沈瑛绮笃定道。

她撩起帘子。

好巧不巧,马车竟然已经到了聂国公府门口。

两个守门的正坐在地上掷骰子,完全没有一点人样。

她眼中划过鄙夷,又迅速放下帘子。

“不过是个绣花枕头罢了,明日你去将那个白眼狼身边的人叫回来,没了旁人约束,不消几日他就会原形毕露。”

云锦眼前一亮。

“对啊,当初能为了那两个白眼狼煞费苦心,没了您的人,他们就是没有骨头的软脚虾,成不了气候。”

正说着话,马车突然停了。

紧接着马车帘子被撩起。

祁墨筠那双冷得有些吓人的黑眸出现在两人面前。

四目相对,沈瑛绮莫名有些心虚,手脚变得无处安放。


此时大殿之上,崇德帝拿着太监递上来的军功封赏名册,淡淡扫了一眼,威严地吐出一个字,“赏。“

大太监恭敬领命,立即接过名册,朗声宣赏。

站在靠前位置的聂安城听着一个一个被叫出的名字,心中隐隐激动,他与弘儿此次同上战场,算得上上阵父子兵,剿灭敌军的人数又不少,赏赐定能排在前头。

可待到所有嘉奖的名字都宣读完,他都没有听到自己和儿子的名字。

聂安城眉头紧皱,脸色有些难看,眼看那些被嘉奖的将士要一起谢恩了,他终于按捺不住,上前一步,躬身问道:“陛下,这嘉奖的名册是否有误,为何没有吾儿弘毅的名字?“

他留了个心眼,并没有说自己,而是将儿子推了上去。

崇德帝目光冷冷扫过他,冷哼一声,“英国公,朕本念你在战场上死里逃生,又流落在外多年,不想追究你儿子的事情,可你既然自己问出来,朕就让你知道个明白!“

说着,他便将一个奏折扔到了聂安城脚边。

聂安城吓得立即跪倒在地,后背瞬间被汗湿,颤颤巍巍捡起那份奏折。

待看清奏折上的内容,他脸色煞白,抖着唇辩解,“陛下,我儿向来忠直,怎会做出谎报战功,抢夺属下功劳之事!定是有人污蔑!“

崇德帝又是一声冷笑,“你既觉是污蔑,那朕便叫人过来亲自问询!”

“传聂弘毅到殿前来!“

太监尖长的声音很快传遍大殿。

“宣——聂弘毅觐见!”

殿外的聂弘毅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即兴奋抬头,以为是陛下要亲自给自己嘉奖,大步走进殿内。

“臣聂弘毅,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他太过激动,看到父亲跪在殿前,只以为他是在谢恩,并未注意他难看的脸色。

聂安城拼命给儿子使眼色,可他却是全然没反应。

他急得不行,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

“聂弘毅,你谎报军功,抢夺属下功劳,可是知罪!“

崇德帝震怒的质问响起,犹如一道炸雷,炸响在聂弘毅耳边。

他脸上笑容瞬间凝固,惊慌无措地看向上座的帝王。

“臣……臣……“

他心中惊惧,一时说不出话来,脑中一片空白。

他不明白皇帝怎会忽然问他的罪,战场上的军功向来约定俗成,没有背景的小兵要将功劳分给功勋子弟或是上峰一半,此事兵部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的到他这边就被安上这么大一个罪名!

“臣冤枉!请陛下明察!“聂弘毅咬紧唇,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事到如今,只能抵死不认,不然怕是这官都要做不成了。

一旁的聂安城见儿子否认,总算松了口气,也连忙开口求情,“陛下,会不会是兵部弄错了……”

“哼!”崇德帝冷哼一声,打断他的话,“这么多上报军功的人,为何只有你家弄错,英国公不反省一下?”

聂安城无言以对,只能苦着脸求饶,“陛下,是吾儿失职,求您看在他年纪尚幼,饶过他这一回。“

“求陛下开恩!“聂弘毅心中乱成一团,也只能跪拜求饶。

崇德帝脸色缓和些许,瓮声道:“朕看在老英国公的面上,这一次便从轻发落,罚聂弘毅半年薪俸,降职一级!“

“多谢陛下!“

聂安城诚惶诚恐谢恩,心中一片愁云惨淡,本以为儿子这一回能加官进爵,没想到反而还降了官职,又没了实权兵职。

聂弘毅脸色更是难看,感受着周围众人投来的鄙夷轻蔑目光,心中满是悲愤,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下朝之后,聂安城趁着人还未走,立即追上了兵部尚书李成寿。

他压着心中火气,低声问道,“李大人,不知聂某可是有哪里得罪?”

李成寿在朝中向来八面玲珑,圆胖的脸上带着笑意,“英国公这话可是折煞下官了,都是在朝中为官,哪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那吾儿的军功为何……”他眉头紧皱,又是追问。

李成寿似笑非笑看着他,悠悠道,“令郎小小年纪已是七品武职,这可是多亏了您夫人为他殚精竭虑铺路,英国公有这样一位贤内助,该是好好珍惜才是啊!“

说完这话,他一抱拳,笑着转身离开,留下怔愣在当场的聂安城。

他身后的聂弘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握紧了拳,双眸猩红问道,“父亲,是不是娘从中做的手脚?娘怎么可以这样,我可是他的亲儿子!“

聂安城脸色亦是黑如锅底,没想到沈瑛绮的本事竟这般大,能让兵部尚书出手,搅黄了儿子的晋升,更是搅没了梦儿的诰命!

他胸中怒意勃发,恨不能立即去找她质问,但想到上次父子俩刚被从别院赶出来,这回恐怕是连门都进不了。

他只能暂且压下怒意,冷冷道,“你放心,这事爹绝不会就这样算了!“

父子两人回家,又将此事与李梦舒同聂元衡说了。

“母亲怎可以这样,就算是气父亲和弟弟,也不能用如此手段毁了弟弟前程!“聂元衡气愤道,心中隐隐还有些担忧,害怕沈瑛绮也会用同样手段给自己使绊子。

李梦舒却是红了眼眶,哽咽道:“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姐姐也不会对弘儿心生怨怼……”

聂安城立即抱住她,柔声安慰,“这怎会是你的错,都怪那沈瑛绮心胸狭窄,若早知她是那样的妒妇,我当初就不该答应母亲娶她!”

“是啊梦姨,你千万别自责,这跟您没关系,都是娘……她这般对我,我以后都不认她了!”聂弘毅也安慰道,说到沈瑛绮,面上又是一阵气愤。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别院中的沈瑛绮也已知晓了聂弘毅被降职的消息。

她手中捻着曹氏送来的信笺,唇角微微扬起,对身旁云锦淡声吩咐,“将库房中那颗红宝石送去兵部尚书府上吧。”

云锦应了是,便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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