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司遥宋听婉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早死的炮灰,我要努力的活着宋司遥宋听婉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兔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得想一个说辞。于是宋司遥从储物戒里翻了个木偶,幻化成宋听婉昏睡的模样,撕了一张传送符明晃晃的抱着木偶从大门跑进来。遇见关心的同门,她只得故作为难的停下来解释了一番。言说宋听婉一个人到了北河,今日她虚弱的身体没撑住恐怖的天雷威压,等宋司遥发现时人已经昏过去不知多久了,这才连忙将人带回来。云谦之前认出了她来,之前对小师妹的姐姐体弱也有认知,听见了消息后毫不质疑的前来探望。大师兄亲自来了,问剑宗众人也纷纷知晓了这个消息。倒是没人将这么虚弱的外门丹修,将使出两位大能灵玉牌的人联系起来。唯有泽梧,在手下说完后狭长的桃花眼眯起,将宋司遥的姐姐暗暗记下。他与枕眠仙子见过不止一次,与她交换丹药皆需要本命招式交换。据他私下探查所知,许多大能并不愿拿...
《穿成早死的炮灰,我要努力的活着宋司遥宋听婉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她得想一个说辞。
于是宋司遥从储物戒里翻了个木偶,幻化成宋听婉昏睡的模样,撕了一张传送符明晃晃的抱着木偶从大门跑进来。
遇见关心的同门,她只得故作为难的停下来解释了一番。
言说宋听婉一个人到了北河,今日她虚弱的身体没撑住恐怖的天雷威压,等宋司遥发现时人已经昏过去不知多久了,这才连忙将人带回来。
云谦之前认出了她来,之前对小师妹的姐姐体弱也有认知,听见了消息后毫不质疑的前来探望。
大师兄亲自来了,问剑宗众人也纷纷知晓了这个消息。
倒是没人将这么虚弱的外门丹修,将使出两位大能灵玉牌的人联系起来。
唯有泽梧,在手下说完后狭长的桃花眼眯起,将宋司遥的姐姐暗暗记下。
他与枕眠仙子见过不止一次,与她交换丹药皆需要本命招式交换。
据他私下探查所知,许多大能并不愿拿出代表自己身份的灵玉牌,毕竟若是所获之人拿去做些什么,再将帽子扣到他们身上,千年声誉毁之一旦。
枕眠却很强硬,若不愿换她便不会提供丹药。
如今他所知那几位,皆是有必要换的理由,否则身死道消,连被灵玉牌牵连冤枉的机会都没有。
从枕眠出现到至今,这是她第一次使用灵玉牌。
泽梧仙君负手而立,看着北河城外汹涌的暴怒妖气,眸色沉沉。
晏山君的小徒弟必然知道些什么。
她那位昏迷的姐姐也很可疑。
等等。
泽梧仙君风光霁月的面上忽然浮现一抹笑,宋司遥的那位姐姐,之前在散修那一派治疗伤员。
“让城主找那位申屠体修,交出斗篷丹修给他的丹药。”
若枕眠仙子真是修为低微…
男人眸中闪过一抹势在必得,掌控一位能炼制八品丹的丹修,诱惑实在太大了。
.
问剑宗房内。
宋司遥呆坐着,仔细给昏睡的人扯了扯被子。
她曾听父亲提起,宋听婉的身体与寻常修士不同,即便筑基仍会如不能修炼的人那样,感冷知热,亦会生病风寒。
宋听婉是位厉害的丹修。
宋司遥心中的猜想越发清晰。
连她都无法治好自己的身体,那该有多难。
一辈子无法突破筑基吗…
宋司遥眼中闪过不忍,亦暗暗下了决心。
她拿出传音符,斟酌着向宋朝玄问起恢复宋听婉身体所需的丹方。
不知宋朝玄在做什么,暂时没有回她。
倒是一直没有动静的老头,忽然坐了起来。
“…她是天生灵脉有缺,有一样能改善她体质的菩提根就在北河,离你不算远。”
老头的语气不再咋咋呼呼,让宋司遥有些不习惯。
但天降雷罚警告,再加上他断断续续的话语,她大概能猜到原因。
不知具体,但也知道是因为她,令一个剑修不再能触碰到他的爱剑,剑招存于心中,落灰蒙尘。
何其残忍。
她愧疚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行了,知道你在想什么,老头我啊,最不怨的人就是你这小丫头了。”
老头哼笑起来,眸中恢复了些许从前的光。
“天命所定,你我就是有这段缘分。”
“我早该陨灭,能苟活下来也算是天道开恩,我不该再奢求这么多。”
方才他的情绪实在有异,如今平静下来越发觉得古怪。
他不是个爱怨怼的人,剑修直来直去,提剑就是砍,砍不过就死。
“外门弟子宋听婉,见过宗主。”
天机门门主秦沧淞跨步而来,正与女儿妹夫询问,可没想到,妹夫身旁那位面生的女修竟来自问剑宗。
秦禧在宋听婉身后,犹豫着要不要出来与宗主打招呼。
“多亏婉儿小友,阿容服下千转茯苓丹后灵力已不再流失。”
扶音与秦沧淞微微颔首,两人收回晏山君与宋听婉身上的目光,旁的以后再说,妹妹比较重要。
扶音侧身,露出床上静躺着的已恢复年轻的容仙。
秦沧淞眸光一怔,为亲妹高兴的同时,也诧异于宋听婉带来的丹药效果。
天机门屹立万年,消息总比其他宗门要灵通些,疗效这样好的丹药不像存放许久有所流失的模样。
那就是…炼制不久的丹药。
天机门情报人的下意识反应,让他险些召派人手去查清原因。
但宋听婉与其父是他们的恩人,怎能如此忘恩负义。
秦沧淞压下试探的话语,欣慰的看着好起来的妹妹片刻,随后才郑重的走至她面前道谢。
“朝玄仙君与小友的大恩,我天机门欠你们一个人情。”
此言一出,众长老、太上长老们纷纷变了脸。
方才扶音以个人之名许诺,他们不在意,可天机门掌握的情报杀器寻常人难以想象。
这人情,可是难以估量的大啊。
气势凌人的晏山君站在一旁,不动声色。
目光落于宋听婉身上,像是目光如炬的鹰,锐利危险。
自从前些日子想通后,她再也不以看纸片人的轻视态度待人。
她第一次认认真真的迎上晏山君的目光,其中探究怀疑的神色叫她心惊。
果然,能成为四宗宗主的没有蠢人。
一朝回忆从前,让司遥送去的礼物,与枕眠的马甲见过的那次面。
抹掉自以为是的滤镜后,晏山君眸中的狠厉如此惹眼。
宋听婉忽而一笑,朝秦沧淞落落大方的颔首:“这人情晚辈不敢替父收下,千转茯苓丹这样的好东西,父亲只有那么一枚。朋友,父亲也只有扶音叔一位。”
父亲能拿出来,是因为他没朋友。
就是这样。
爱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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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障目后,她收敛了些,但如今炼丹术精进,枕眠马甲若是掉,她会有一部分危险,但有利有弊。
知晓她一手炼丹术的大佬们,难道不会因为有多求而保护她吗。
又有谁敢断言,往后没有受伤中毒的时候。
到时候还得来求她。
问剑宗只是临时落脚地,待两年后宗门问剑大比,胜者入剑冢禁地时,她找机会得到她要的东西,便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宋听婉弯了笑,大大方方朝晏山君展眉,“宗主莫怪弟子藏着掖着,只是这等保命的东西家父嘱托得紧,更莫要迁怒司遥,此丹的存在她并不知晓。”
有点茶了。
但她不喜欢有人用这样冒犯的目光看她。
隐藏马甲,也没打算受委屈。
秦沧淞一听,赶紧拉着晏山君笑,“晏宗主莫怪她们,谁有七品丹都不会声张的。”
他替宋听婉说了些好话,随后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女儿,斟酌着要不要让女儿以后在问剑宗,多照顾照顾这位身子不太好好的小恩人。
他还不知道自己女儿与宋听婉的关系,只是修炼到他这样的化神期,看她们两个小姑娘的修为就跟没有似的。
实在与普通人无异。
就在这时,安静的秦禧抿抿唇,众目睽睽之下向晏山君行了个弟子礼。
“问剑宗外门弟子秦禧,见过宗主。”
她说完咬咬牙闭了眼,父亲与长老们丢脸就丢脸吧,总比无视所拜宗主落个不敬师长之名要好。
果然,她一说完,除了宋听婉与晏山君带来的人外,其余天机门众人都黑了脸。
再次记下一笔,这少门主必须换人来做。
必须。
晏山君还在沉眸猜测,宋听婉乃至云隐族与枕眠仙子定有关系。
还没思量出一个结果,先被宋听婉一番话,暗示他羞恼弟子有好东西不拿出来,像个小人似的。
再被秦沧淞劝着不要与小弟子计较。
他:…?
他怎会觊觎门下弟子的东西。
剑修再穷也不穷志,那般图谋的小人行径叫人不耻。
没等他反驳,那边天机门门主身后的小姑娘站了出来,紧张的朝他行了问剑宗的弟子礼。
……
?
那小姑娘甚至站在天机门众长老之前。
晏山君难得失了淡定,看向天机门众人的目光震惊又不可置信。
你们天机门的重要的晚辈,去了我们问剑宗?
还是外门?
有一个深浅难测的宋听婉便罢了,外门竟然还藏着一个大的。
“…天机门这是何意。”
他憋着怒气,你们天机门不要太过分。
“宗主莫气莫气,这、这是我们家少门主哈哈——”
见场面不对,长老与门主面色难看,跟随在秦沧淞身旁的李叔连忙出来介绍。
晏山君气笑了。
这是去他们问剑宗搞情报还是别有图谋,竟派出了少门主潜入。
“不不不,事情是这样的——”
秦沧淞努力压下难堪,瞪了女儿一眼,领着人拉着晏山君去解释。
宋听婉沉吟一番,笑着跟了上去。
去看看戏。
.
浩浩荡荡的人来了又走,屋子里只剩下了扶音。
他将伪装的谦和端方卸下,方才动容的眼睛倏然通红。
他颓然坐下,小心翼翼的握住了女人的手。
这些年冰冷的手,如今竟有了温度。
他潸然落泪。
“阿容,差点、为夫就要随你而去了。”
“还好阿容不会这么狠心,还好朝玄救了我们夫妻一命。”
近一个月,容仙昏睡时如何都唤不醒。
此时却指尖微抖,微不可察的点了点自家夫君的手心。
扶音不可置信的抬头,见妻子的眉目在此刻舒展,唇角隐隐有了弯起的弧度。
“阿容,你是不是能听见我说的话了?!”
带着哭腔的男人俯身,这回再拥抱妻子时,终于不用再小心翼翼担心一抱就会碎了似的。
这回容仙的眼睫微颤,像是要努力睁开眼。
但眼珠频繁滚动,努力了许久都没成功。
扶音紧握着她的手,哭腔却是笑着的:“慢慢来慢慢来,咱们不着急…”
能有反应,已经令他惊喜不已了。
只是阿容醒来,定是又要说他哭包了。
扶音无奈的笑了笑,珍爱的在女人的额心落下一吻。
我与阿容,生死同行。
你留人间,我亦相伴。
你若陨化,我怎舍你舞剑无笛相伴。
.
另一边,秦沧淞与晏山君扯了很久,秦禧也不好意思的给父亲与宗主道歉,言说是自己任性了。
宋听婉在一旁托腮含笑,忽然想起秦禧提过的母亲,不由的四下瞧了一眼。
好几位女修长老,却皆不似秦禧母亲。
李叔应该是应了秦禧或是秦沧淞的命令,候在她身旁。
见她四下寻些什么,贴心开口询问。
宋听婉礼貌微笑,“李叔,怎么不见秦小禧的母亲。”
门主的妹妹病重,方才去探望的长老不少,若说方才不在便罢了,此时在招待别宗之主,还与自己女儿的事牵扯。
这也不露面吗。
李叔张了张口,似乎有难言之隐。
但他下一瞬笑了笑答道:“门主夫人有事耽搁了。”
实际上,夫人与容音长老不对付,这两月病重也未曾去多探望几次。
而少门主这事,夫人嫌丢脸子,不愿过来。
李叔心中默默叹气,若不是前门主欠了救命之恩,他们天机门怎会娶这样一位夫人回来。
看得出李叔的言下之意,宋听婉颔首,没再多问。
没过多久,两位宗主留下谈事,秦禧朝宋听婉使了使眼色,两人一前一后出来。
“婉儿,真的谢谢你了。”
两人站在浮空殿前,看着无边无际的天,秦禧朝她感激的笑着。
宋听婉弯了眸,抬头看着眼前蔚蓝的天,高飞的鹤,嗓音轻柔:“你不怪我吗。”
秦禧诧异看向她,“怪你什么?”
女子微抿了唇,眸子清亮,长发蝶髻,仙气窈窕。
“听闻你家中事,却冷眼看你伤心着急,今日亦是听我父亲的才来送药。”
她掩盖住了自己的动容犹豫,只说因父亲的话才送药来。
她以为秦禧回过神来会怨她,谁料秦禧顿了顿,随后噗嗤一笑。
姑娘挽住了她的手,如在问剑宗那样亲昵活泼,“那可是救命的丹药,况且今日从他们的反应便知,那枚千转茯苓丹不普通,情理之中,婉儿不必自扰。”
“再说了,我是那样不讲理的人吗。”秦禧鼓了脸,谴责的看着她。
七品丹,上古丹法。
这两个随意拎出来就是能当传家宝的东西。
她也没那个脸趾高气扬的要人家给她姑母用。
世上不见八品丹。
唯有七品乱人心。
秦禧出自天机门,听见的消息比宋听婉要多得多,一小段时日不见,小嘴叭叭的就开始说。
“七品丹如今也是难求,自从出了位据说能炼制八品丹的枕眠仙子后,那几位丹圣像要与她比一比似的,纷纷闭关炼丹,前些年为姑母解毒那位丹圣也去了,所以才让姑父急成那样。”
竟还是因为她。
宋听婉有些愧疚,心想以后枕眠仙子的马甲也能在天机门这露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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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宋听婉在天机门住下,既然晏山君来了,她本想随晏山君回宗门,可秦沧淞与扶音万般挽留,她只好却之不恭的应下。
待晏山君离开后,天机门众人第二日便盘算着好好招待她,没想到宋听婉给秦禧留下封书信便悄然离开了。
言说此事她只听父亲的话跑个腿,要谢便去谢她父亲好了。
对那样热情的场面,宋听婉实在难以应付。
不如直接偷跑,大不了等秦禧回宗门后哄哄她。
不知天机门瞧见信会有什么反应,宋听婉换了身碧青留仙裙,这回直接花五十下品灵石坐了传送阵。
一路打听了些消息,听闻北河边境受妖兽潮袭击,死伤无数,不少侠义修士皆去支援。
就是这了。
目的地,北河。
.
荒漠北河。
宋听婉拿出一件银制法衣斗篷,一路到了边境。
这是与普通城池截然不同的景象。
城墙之外隐隐传来的妖兽嘶吼,体修不断的抬进来伤员,丹修医修忙得脚步不沾。
来来往往的修士们急匆匆的,有金丹修士体力不支的被抬回来,也有元婴化神的大能们面色凝重带着人出城支援,身穿不同宗门弟子服的修士,亦有普通的散修来来往往。
“你在这杵着干啥,捐丹药法器往那边去。”
暴躁不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宋听婉一愣。
朋友亲友皆有礼,即便咋咋呼呼的朋友在她面前也总会收敛些。
这样凶的语气,倒是不常见。
她不爱生气,心平气和的回了头。
这一回头,却是一愣。
那人生得五大三粗,宋听婉竟只到他的胸口。
露着大膀子,胡子拉碴,衣服也沾着血与沙,身上像是被利爪挠过,脸上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但他都这样了,身侧还扶着一位灵力使用过度而虚脱的金丹修士。
那修士倒是没受太重的伤,但瘦弱些,被大壮汉拎着像是拎小鸡仔似的。
“快来个丹修,老子快扶不动这小子了。”
男人绕过她,将小鸡仔往疗伤区的地上一放,自己也撑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申屠长青崩了崩紧实的肌肉,伤口流出更多血色,明显比那虚脱的修士严重得多,但却摆摆手让叫来的丹修先为对方疗伤。
“老子死不了,先给他看。”
已经被人扶起来的金丹修士看了看大汉,虚弱的拱手,“多谢申屠兄搭救。”
他本力竭虚弱,险些淹没妖兽群,但这位壮汉回头,硬生生从妖群里将他扛了回来。
“蠢死了,城外妖兽吃人,灵力消耗完就该早点跑,在北河没人会骂你。”
在北河,出城能杀一头妖兽就算一头,要是人死在外面,那可就亏大了。
申屠长青沧桑的坐在地上叹气,近些日子来支援的人多,他也从妖兽群里救下来好几十个愣头青。
这不是添乱嘛这。
“道友,回春丹。”
宋听婉听了一会,见好些丹修都没空搭理他,便缓步走了过去,弯腰拿出了一瓶二品回春丹。
申屠长青不耐烦的抬头,正想说先去救那些要死的修士,没想到迎面而来一张瓷白的小脸,眉眼如画,弯眸琼鼻,美得让他这样暴躁的汉子都忍不住熄了火。
脑子宕机的片刻,他愣了愣。
这女修身上的斗篷好眼熟。
想起来了,好像是刚刚挡他路被他吼了一嗓子那个。
“…这是疗伤区,若要捐赠去那边找泽梧仙君。”
只是愣了片刻,申屠长青回过神后,语气不是很好的赶人。
这回轮到宋听婉错愕。
“为何道友一直让我去那边?”
她说着,微微侧眸,不掩其中疑惑。
申屠长青想骂人,但是她眼中并无之前来的那些贵女的倨傲。
他忍了忍,“北河边境混乱,这波兽潮来势汹汹,来了不少修士支援,好些世家为了表示善心,会来此捐赠法器丹药。”
“前些日子,泽梧仙君闻声来支援,引来了不少仙子凑热闹,借着捐赠之名只问泽梧仙君的踪迹。”
添乱。
尽添乱。
死伤的这么多修士看不见吗,脑子里只装着那点情情爱爱。
申屠长青暴躁的扯了扯头发。
再开口语气也很差:“泽梧仙君今日出城了,见不着人,你若感激我提供踪迹,或是还想等泽梧仙君,便多出几瓶丹药,若有泽梧仙君的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竟是拿泽梧仙君的名声,多薅些丹药。
宋听婉轻笑,这人倒是有趣。
“丹药我会拿出一些,但并非为仙君而来。”
“我非世家贵女,这是问剑宗令牌,我是位丹修。”
某些时候,问剑宗的身份牌,比任何解释都要令人信服。
“嗯…张牙舞爪的秦小禧也特别可爱。”宋听婉装作沉吟一番,随后笑吟吟的说道。
秦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忽然出现抱住了宋听婉。
或许因为是丹修,婉儿身上总有股淡淡的药香,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清香,每次靠近便让人觉着心旷神怡。
秦禧深吸一口,任由她身上的浮松枝香沁入心神。
“婉儿…我有一位姑母,她一辈子都过得特别幸福,比我母亲幸福,我母亲嫌我是女孩继承不了家业,一天天骂连正眼都不瞧我,可父亲与姑母姑父都特别疼我,连堂兄也总是宠着我纵着我。”
“小时候我觉得这样也很幸福,即便母亲不爱我。”
“可是…最爱我的姑母病了,家中请了好多厉害的丹圣都没有用,我看着姑母一日日的虚弱,可她还在笑着安慰我说没事。”
“姑母最爱舞剑了,与姑父一人弹琴一人舞剑,肆意潇洒,可又特别亲和。”
“可她现在…”
秦禧之前收回去的眼泪重新落下,在她心里,姑母比母亲更像母亲。
即便她也知道,是父亲瞧见母亲对她的态度,请求自己的妹妹多照顾照顾女儿。
宋听婉如同哄二丫那样,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因为你姑母无人能医,你清楚这有多令家人们伤心,所以你瞧见这专骗病者家人的谬兽也特别生气,对不对。”
秦禧埋在她怀里,闷闷的点头。
她能感同身受,所以尤为气愤。
“那你姑母现在…”
听出宋听婉的迟疑,秦禧抹了抹眼泪赶紧摇摇头,“虽没找着治好的法子,修为一日一日流失,但姑父跟我父亲找了许多灵丹妙药给续着。”
宋听婉松了一口气,她哭得这样伤心,她还以为…
看出来秦禧的倾诉欲很强,她便默默听她谈起姑母的病情。
“我姑母也尤其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姑父是位音修,气质儒雅,其实并没有我们私下看的美男册中的任何一位好看,但姑母就是喜欢姑父。”
说起来她脸上微微笑着,似也极为向往,但宋听婉一听忍不住噗嗤一声。
“怪不得你也总爱看美人。”
秦禧嘿嘿一笑,搂着她跟她贴贴。
“姑母是被宗…被我们家的对手害的,姑母替我父亲挡了那一下,我们家那对手坏还喜欢下黑手,这回就是让人修为慢慢流失的毒。”
“我们请了很多丹圣,除了隐世的都请了个遍,你们峰的芙蕖长老也没有办法,近些年听闻大能们都提及一位枕眠仙子,我不太了解,但我父亲他们带着礼物拜访几位尊者后,几乎疯魔似的寻了那位仙子两三年,却都未见踪迹——”
“想必那位仙子定是医术了得,否则他们不会这般拼命。”
说着圆脸姑娘低落下来,寻人未果,又怎能高兴得起来。
宋·枕眠仙子本仙·听婉,面色未改,清泉沁于眼底,流转于眼波。
“听着你家中权势颇大,又为何会来问剑宗呢。”
况且秦禧还是器修,竟没去以器修为主情报为辅的天机门。
秦禧悠悠叹了口气,“若是在家中,姑母卧于病榻,父亲姑父忙于寻医问药,母亲又瞧我不顺眼,我不想待在家里碍眼。”
一点忙都帮不上。
秦禧絮絮叨叨同她说了许多事,宋听婉便耐心听着。
这边两人亲昵气氛温馨,那边角落被捆着的人形谬兽要哭不哭的,可又不敢惹这些修士。
况且还是他们谬兽族里传的,杀谬兽不眨眼的问剑宗。
它可真是倒霉,特地挑了一片不在问剑宗范围内的地界,怎么还是被他们撞上了。
他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
两日后。
去邻城收集苦主证据的百里戏江等人回来,问剑宗也派了惯于处理谬兽的弟子前来交接。
那师兄身如松面如玉,一身正气,听裴湘安告知完情况,再将苦主们的名册与详细情况接了过来。
“你们做的很好,虽谬兽不算邪祟,但我会上报宗门,计入你们的成绩中。”
“多谢师兄。”
五人齐刷刷道谢。
“被影响的隋村,师兄打算如何处理。”
宋听婉微微笑着向他打探,师兄笑了一下,放出自己的剑载着他们往村去,“你们看了便知。”
到底是内门师兄,御剑术比裴湘安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还没来得及说起那日摇摇晃晃的飞剑,宋听婉在背后看着裴湘安莫名心虚挺直的背,掩唇轻笑。
这样好玩的事,可不能忘了秦禧。
于是一行人回了隋村门口,下了师兄的飞剑后,裴湘安便瞧见情绪一直不高的秦禧一改前非,时不时暗戳戳打量着他。
不用多说,定是听婉师妹将他御剑的事说出去了。
裴湘安无奈,做了个求放过的低姿态,秦禧乐不可支的作势抿紧嘴,暗自笑了一番竟也没当众说出来取笑他。
宋听婉对上师兄谴责的目光,在一旁偷笑。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啊,眉来眼去的。”百里戏江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忍不住炸毛。
怎么好朋友背着他有秘密了。
万俟寂倒是背着大刀迷茫的看了他们一眼,随后不是很感兴趣的收回了目光。
一行人不一会便瞧见了隋村的如今之景,身穿问剑宗弟子服的师兄师姐们都在忙,村长与二丫忙前忙后的,在看见他们回来后喜出望外的跑了过来。
“仙女姐姐!”
宋听婉弯眸,蹲下身接住了跑过来的二丫。
小姑娘恢复后活力满满,小炮仗似的冲过来,但快要到她眼前时急急忙忙的站定,再慢慢扑进了宋听婉的怀里。
仙女姐姐看着身体不太好,像从前他们生病的样子,她怕力气太大仙女姐姐接不住她。
宋听婉揉揉小姑娘的脑袋,心中一软,努力将小姑娘抱了起来。
“事情解决了,二丫以后可以放心喝水了。”
前边,裴湘安与村长还有师兄交谈一番,才知晓往后隋村由问剑宗接手,喝过河水受影响的村民也都分到了问剑宗发的丹药。
谬兽被抓,河水源头也不再受影响,但河底那些复杂的五行之力需要清理,不过已有弟子领任务去了。
宋听婉一行人留下来帮着处理了一部分,之后师兄便提醒他们该走了。
再逗留下去,他们的年考就要落后了。
他们走时,隋村村民们拼拼凑凑的,勉强装了一筐子灵气微弱的灵植。
村长搓搓手,不好意思的歉声道:“咱们村穷,灵石与那些好东西实在拿不出来,但这所有人都是几位仙人救的,我做主让他们把这些年挖到的草药都凑了凑,看看仙人们能不能用上。”
他们都是普通人,甚至辨别不了灵植与普通草药的区别,但哪些草药是附近城里能卖出好价钱的他们是知道的,于是便将最值钱的都凑成了一筐。
这也是隋村整个村子凑出来最贵的东西了。
像是生怕他们嫌弃,村长说完低着头,无意识的揉揉腿边二丫的脑袋,头都不敢抬。
裴湘安看了一眼,了然。
平日拿来给孩童炼丹玩都嫌弃的东西,却是村民们最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他勾了唇露出一抹真诚的笑,“恰好我们需要,多谢诸位,真是帮了大忙了。”
百里戏江抬头看了一眼,努努嘴想说些什么,却被秦禧掐了胳膊没让他开口。
万俟寂依旧背着刀站在他们后面,默默无闻的,像是宋听婉上辈子见过的保镖一样。
宋听婉露了个笑,上前去筐子里拿了几颗翻了翻,附和裴湘安:“确实需要,有劳村长与大家。”
村长知道她是丹修,听她说完才真正松了一口气,“仙人们不嫌弃就好,不嫌弃就好。”
秦禧瞧着不忍,但没开口,想着待会给家中去一封信。
萍水相逢,既然遇见了能帮就帮。
倒也不愧于心。
走前,那位师兄也来看了一眼,与裴湘安说了两句后,目光停在柔声与二丫道别的女子身上。
他一到隋村便着手了解情况,二丫之前长了一对鼠耳,服用了宋听婉出手的丹药后恢复。
刚入门的外门弟子如此快就掌握了三品丹方,他找了一位随行的丹修师弟,他说俺外门此时的教学进度,并未教此丹方。
或是天赋异禀,又或是大族子弟不缺丹方。
他们这些弟子,若遇上年考的师弟妹们,需要记下此事中各位年考弟子的表现,这位师妹在此事中表现平平,那颗丹药的事他便帮着记下好了。
应该能为这几位良善的师弟师妹们加些分。
.
从隋村离开,依旧用的是秦禧的粉色小飞毯。
荷花舟只能容纳二到三人。
再挤一挤勉强四人。
百里戏江抗议之后,憋屈的咽下了话,老老实实的坐上了飞毯。
看着地图,裴湘安问:“可还要继续向北?”
“隋村的事计入成绩,是个好兆头,我同意继续往北走。”秦禧托腮思考一番,率先同意了。
万俟寂嫌包裹巨刀的布条乱了,又重新拆下来仔细的缠布,“我没意见。”
百里戏江仰躺着翘着脚,嘴里叼着不知从哪找来的细长的叶子,不时的嚼嚼两下便有甜味。
“都行,都行,你们定。”
余下宋听婉。
裴湘安拿着地图,朝她看过去。
飞毯速度不快,微风拂面。
宋听婉拿着灵网在看,闻言轻言笑道:“那便继续往北,再瞧瞧能否遇上些符合年考的事。”
裴湘安点了点头,仔细看了一番地图,与操控粉色小飞毯的秦禧商量该怎么走。
其余几人继续做自己的事,倒是比在宗门还要悠闲几分。
.
距隋村过去了一个月。
宋听婉他们走过村落,路过城镇,也进过城池。
这偏僻的北方也不少同门跑来争抢,他们不是来晚了,就是找不到加分多的事件。
不过在顺手间,替许多人解决了些小事。
比如日日在茅房里唱歌吓人的女鬼,或是喜欢偷小孩的精怪。
顺手的事多了,这日裴湘安一算,发现分数竟然够了。
“那咱们继续还是回宗门。”
百里戏江蹲在火堆旁边,等着万俟寂烤鱼。
没想到万俟寂一副高大木然的样子,烤鱼烤野兔野鸡居然特别馋人。
“看你们是否想争排名。”裴湘安对自己定位特别清晰,他与他们的关系不是特别熟悉,便等着他们的主意。
“那些奖励于我不过尔尔,我听你们的。”财大气粗百里戏江如此发言。
最近秦禧似乎为某事忧愁,经常拿出传音石。
她微垂着眼,“我随意。”
宋听婉多看了她一眼,不知她是否在为那日说起的姑母担忧。
“阿寂如何想的。”
他们几人不缺东西,万俟寂缺是肉眼可见的缺。
前边说随意的百里戏江与秦禧顿了顿,看着专注为他们烤鱼的人,立马表明了态度:“要不咱们继续,能争奖励不要白不要。”
生怕万俟寂不好意思自己开口。
万俟寂却是难得笑了一下,将烤得香喷喷的烤鱼递给百里戏江。
“回宗门吧,还能再去接些任务。”
他们在意他的感受,他也同样不希望自己影响他们。
百里戏江与秦禧还想再劝劝,但万俟寂说回就回,说完淡笑着一言不发,容他们如何劝都没再理会。
他们手里拿着万俟寂烤的鱼,耷拉着脸打算回宗门多请万俟寂吃几餐灵膳。
.
商议好之后,第二日他们在一处城池落下,打算逛一圈采买些东西便回宗门。
两个姑娘走前边,逛了首饰逛胭脂,逛了吃食逛衣裙,百里戏江他们三个对视一眼,老实的陪着逛。
忽然,有位老者无声无息的靠近了她们,几人猛的一惊。
万俟寂抽出巨刀将人挡在前边。
“什么人。”
那老者面容普通,却穿着低调的上等法衣,存在感很低,却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危险。
这老者修为深不可测。
几位筑基如此想道。
本拿着糖葫芦笑着的秦禧回头,瞧见老者后面色微变。
早在老者出现,宋听婉便留意着,那人的目光一直在秦禧身上,可并无攻击的意图。
老者朝他们笑笑,没再往前,他遥遥的朝秦禧拱手一拜,唤道:“小姐。”
几人一愣,齐刷刷看向秦禧。
她面色不太好,笑意不再拍了拍衣裙往那边走了两步停下,“李叔。”
被唤作李叔的老者叹了口气,仍是客气的笑着朝他们道:“这闹市并未说话的之地,老夫请几位小友喝茶可好?”
几人却不答,宋听婉上前走到秦禧身旁,笑着朝李叔道:“做主的是秦禧,若她不高兴,即便是百愿春咱们也不喝。”
百愿春,茶。
数百万愿望凝成的树,据闻制成茶,饮之生肌活脉,可有原地顿悟之机缘。
李叔却不恼,他高兴小姐交到了愿意护着她的朋友,欣慰的笑着看向自家小姐。
“不知圆圆小仙子,能不能赏李叔一个面子,容李叔向您道歉。”
像哄小孩似的,百里戏江最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惹来秦禧一瞪。
在好朋友面前被叫小名,秦禧羞恼的跺了跺脚,气呼呼的丢下一句走吧。
一行人从街边走到了城里最好的酒楼坐下,李叔拿出几块极品灵石,让人上了最好的茶与菜。
酒就不必了,一堆小孩喝不得酒。
“这到底怎么回事呀,秦禧。”
百里戏江最先憋不住的问。
饶是宋听婉与万俟寂,也都没忍住看向她。
秦禧瘪了瘪嘴,抬眼看看李叔,又不太好意思的低下头。
“我背着家里入的问剑宗。”
“说好不告诉家里的,李叔出卖我。”
害她这几日传音符都快收炸了。
李叔歉意的笑了笑,“旁人那李叔都替您瞒着呢,但您姑母觉着不对,喊着心口疼不舒服,这——”
言下之意她也懂了,姑母仗着重病卧床,若他不说,那病情更要加重了。
秦禧哭笑不得,旁人如此早就自怨自艾,姑母偏能用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这事也怨不得李叔。
秦禧知晓自己迁怒了,走了一路气早消了。
“那他们…知道我在问剑宗,怎么说。”
她别别扭扭的问。
李叔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说。
夫人冷眼气得要命,直接便拂袖离开,宗主亦是生气,自家宗门不去,反而去了那问剑宗。
这算个什么事啊。
倒是容仙长老与扶音长老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只是可见的怜惜神色。
秦禧听完,目光明明灭灭。
她知道自己离经叛道,回去之后那些长老们必会将她骂得抬不起头。
但她不愿留在家里。
“我知道了,那您今日来是为了?”
李叔看了一眼小姐的朋友们,随后斟酌着开口:“小姐与朋友们是要回宗门?那回家也顺路,小姐要不要带朋友们回家玩玩。”
“容仙长老的身体…愈发不好了。”
李叔说着,语气微低了下去。
这些日子,容仙长老日日昏睡,修为已尽失。
家里许多人都在说,怕是快到弥留之际了。
这也是为何,他将小姐的行踪告知家中的原因。
秦禧噌的一下站起来,红着眼颤声道:“怎么会?我走的时候姑母还很精神的,走,快走,我们回去。”
李叔比她要理智些,拉住了人这才看向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宋听婉他们。
“几位小友,此行同路,可要与我们去家中玩一玩?”
宋听婉几人对视,秦禧家中这般情况,并不适合上门做客。
“不了,待下回有机会再上门拜访。”
“就此别过,希望秦禧的姑母早些好起来。”
一行人在原地分开,他们送走了秦禧后,氛围稍微低沉。
商量一番,由宋听婉坐荷花舟头,他们三个男子在后边挤一挤。
荷花舟颤颤巍巍的腾空,重得一点也不再仙气。
而宋听婉,迎着耳畔而过的风,微微走神。
秦禧的姑母,她要不要用枕眠的名义出手。
他的话没说全,庄娘却读懂了他的未尽之意。
北河的规矩如此,北河的高战力,每年都有人拼命送后辈出去而下地牢。
触动刑法那又如何。
他们被烙印标记跑不了,却并不乐意看到孩子被死死困在这贫瘠的地方。
“那你的伤,是哪边人打的。”
宋听婉微微低眸,轻声询问。
庄娘亦是紧盯着他,不出意外,得到答案定要夺门而出去报仇。
申屠长青无奈笑着叹气,暗忖自己倒霉。
“先来的是老李,他带着人暗示完我后,身边的人说城主交代的,要给我这个刺头一点教训。”
老李与他有些交情,但扛不住城主的吩咐。
城内散修大部分以他为首,要不是申屠长青不爱管事,好些职务铁定落在他头上。
他又是个体修,皮糙肉厚的,被城主吩咐的那人拿了鞭子,给他打得皮开肉绽,也就看在老李的面子上放过他了。
那时只是看得惨些,却没有伤筋动骨。
他龇牙咧嘴的正要回家,没想到蒙头就跳下来一个阴沉沉的男人。
那人瞧着就不像什么光明磊落的,申屠长青瞥了一眼,没理。
结果就被那人拦住了去路。
先是好生有礼的问他手上有没有丹药。
申屠长青一个穷体修,家里钱财都是给妻子放着,他那点小钱就爱拿来给儿子买玩的吃的。
哪有钱买丹药。
再说了,他是好心,是仗义,但也不是个人问他要丹药他就要给的。
申屠长青只觉得这人好手好脚的还出来问人要丹药,莫名其妙看着碍眼,于是粗声呵斥:“哪来的滚哪去,讹人讹老子头上了。”
也不打听打听他申屠长青的名字。
那人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下一瞬突然出手,掐着脖子将他掐得腾空。
“…交出宋听婉给你的丹药。”
“…”申屠长青被掐得喘不上气,涨红了脸磕磕绊绊:“吃、吃完了。”
实际上没有。
丹药对北河的修士来说弥足珍贵,他除了当日吃下的一颗之外,都交给庄娘收起来了。
“…”那人的眼神逐渐危险,显然不信。
“救、救人用掉了——”
他日日出城,众所周知他喜欢从城外捞那种还有一口气的人。
很合理。
可那人不信,从头到脚将他打量一番后,手上卸了力道,将他重重丢在地上。
“你要干什么!”
对方的手径直伸向他的储物戒,申屠长青惊恐的挣扎反抗。
他看不透这人的修为,他想翻他的储物戒找宋妹子给他的丹药,但不问自取,这是要强行断了他与储物戒的联系。
除非储物戒主人的意志不再,否则储物戒绝不可能被摘下。
察觉到他的意图,申屠长青连连求饶:“好兄弟,慢着慢着,我直接摘下来给你成不成。”
他那破储物戒就拿来装点日常所需,穷得令人发笑,不值得他拿命护着啊。
可那人微微一笑,出手轻易的就断了他的四肢。
他的修为定比他高出不止两阶。
申屠长青疼得摔倒在地,说不出话来。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人蹲下,再次拔他的储物戒。
还是没拔动。
那就拖着他的腿,像拖死狗一样拉到河边。
在申屠长青惊恐的目光下,一下一下的将他的头按进水里。
申屠长青第一次,觉得自己意志坚定不是什么好事。
清瘦的高阶修士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手下的力气却让高大的体修毫无挣扎之力。
她并不想成为修真界顶流啊啊啊。
知道她在灵网引起了热议,但这北河的义工她还是要做,那么多不容等待的伤员要救,要议论就随他们议论吧。
宋听婉默默将斗篷拉得更低,隔绝了一切打量的目光,安静的送出一枚又一枚效果奇好的丹药。
闻声而来的吃瓜群众惋惜的看了一会,各自离去。
那个神秘的女修遮得真好,他们远远瞧去,只能看见瓷白的下巴,还有那抹温玉红唇。
不过,隔壁四大宗的弟子们难得提起了散修。
“那女修的丹真这么厉害?那能不能救救楚师兄啊。”
“难道你还真信他们,咱们连五品丹都给师兄用了,我就不信穷兮兮的散修还有别的办法。”
“话不能这么说,此次散修来的元婴化神的修士也不少,都是一起斩妖的,你怎么能这样说人家。”
“你同情散修你退出宗门呗,在我面前说个什么劲。”
……
那边争论不休,悬壶门的师姐默默听了很久,然后回了楚师弟的病房,让师兄弟们抬上人去找那位神秘的散修。
“让我治?”
宋听婉惊讶的抬了眸,看着眼前黑发挑染着两抹红的悬壶门师姐。
不是说散修不受待见吗,今日来了许多人,大多数世家与宗门弟子都是一脸不屑。
居然还有人扛着宗门弟子上门求她。
还是大名鼎鼎的悬壶门。
“对,师姐师父不知何时才能赶到,师弟的毒再恶化就撑不住了。”
黎笙沉声说着,朝宋听婉躬身一拜,“不知前辈能否一试。”
散修与世家宗门三方有空闲的人都聚了过来,无数双眼睛落到了中间纤弱的那抹身影上。
宋司遥与问剑宗众人风尘仆仆赶来时,看着这幅场景皆是一愣。
问剑宗的弟子们议论纷纷,好奇不知他们在干什么。
但宋司遥盯着中间的斗篷女子看了半晌,默默握紧离光剑。
众目睽睽之下的人,不是正是她的亲姐姐吗。
“问剑宗的人来了。”
不知是谁说了一声,宋听婉闻声欣喜回眸。
隔着遥遥人群,她看见宋司遥在云谦身后,握着剑站得笔直的看着她。
眸光怪复杂的。
她一愣,朝她遥遥笑了一下。
隔着很多人,宋司遥对上她的笑眼,侧眸与云谦说了句什么,随后拨开重重人群站到了她面前。
黎笙不明所以,“这位问剑宗道友,你若也来求丹请排队。”
就算是六界第一问剑宗,也不能插队吧。
宋司遥脸臭了些,没等她开口,宋听婉将人拉回自己身后,“等我片刻。”
宋司遥淡淡掀眸看了黎笙一眼,存在感很强的待在她身旁。
至于旁边躺着的姓楚的悬壶门弟子——
宋听婉沉了沉眸,身体呈青紫状,再耽误不得。
皮肤青紫,双眼紧闭眼珠却不安的直直乱动,时不时呼吸困难的颤抖。
手中灵气探向黎笙的师弟。
起初淡绿的灵气小心翼翼的在他体内转了一圈,一切正常。
这不可能。
宋听婉蹙着眉,思考一番静心凝气,从空气中抓了一团纯粹的五行之力,以五行之力为引,再次入体。
这回,入体的一刹那,阴冷的气息裹挟而来,恶意与阴寒,像是毒蛇一般紧紧缠着新入体内的灵气。
一刹那,宋听婉面色惨白。
宋司遥一惊,上前扶住了她,随后凌厉的目光看向黎笙。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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