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林子阳一下就猜中了,涂卫国觉得挺没意思的。
他阳哥应该少猜一点,然后他摇头说不止不止,挣的是满工分,好让他阳哥大吃一惊。
见涂卫国有点小失落,林子阳意识到他好像有点扫兴了,摸了摸鼻子,故作夸张的惊呼道,“我真猜对了啊?卫国,你小子牛啊,好样的!
刚下乡,第一天干活,就挣了十个工分,你已经打败了百分之九十九的知青,太猛了。”
听到林子阳的夸赞,涂卫国这才露出笑容,又嘚瑟了起来。
“那必须的,阳哥,你这么牛逼,作为你的好兄弟,我肯定不能给你扯后腿啊。”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勾肩搭背朝知青点走去。
晚饭林子阳蒸了一锅杂粮米饭,炒了一盘豆角和一盘土豆丝,两个大小伙,吃的风卷残云,又是光盘行动。
等到夜深人静,大家都入睡之后,林子阳悄悄地爬下床。
没人注意到他,林子阳蹑手蹑脚走出知青院,然后飞奔着朝牛棚跑去。
白天林子阳已经把路线记熟了,这会儿摸着黑,也不怕找不到地方。
农村天一黑,大家就都上床睡觉了。
毕竟没通电,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天黑只能上炕睡觉。
有的小夫妻会折腾出一点动静来,这是唯一的深夜娱乐活动。
林子阳在路过几家门口时,听到屋里传出一阵阵“打架”声,那声音,高亢而奔放,让人忍不住想停下来多听一会。
说华国人保守,林子阳觉得那都是瞎扯淡,实际恰恰相反,大家内心里都是“如狼似虎”。
华国人如果真保守,就不可能生出世界上最多的人口。
大半夜的,根本没人出门,所以一路上,林子阳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没遇到人自然最好,省的担心暴露了。
大概走了十分钟,林子阳终于到了牛棚边上。
因为没弄清楚牛棚里的具体情况,和父母住在一起的下放人员,到底靠谱不靠谱,所以林子阳不敢贸然和父母相认。
可是不进去,怎么能和父母见面呢?
林子阳的脑袋飞快运转,突然,他想到了前世和父亲玩的一个游戏。
学狗叫!
林子阳学狗叫,学的那叫一个惟妙惟肖,林父一度觉得,他这个儿子是学口技的好苗子。
林子阳来到牛棚后面,清了清嗓子,汪汪汪,学起了狗叫。
他学的狗叫不是扯嗓子乱嚎,而是有规律有节奏的叫。
此时,牛棚中,林怀均和妻子许柔已经上床睡下了。
听到外面的狗叫声,林怀均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许柔听到丈夫的动静,也跟着坐了起来,疑惑的问道,“怀钧,怎么了?”
林怀均侧着耳朵,聆听外面的声音,过了几秒钟,冲许柔问道,“外面的狗叫声,你听到了吗?”
许柔点头,“听到了,这有什么的?农村有狗叫声,不是太正常了嘛,有啥大惊小怪的?”
林怀钧竖起耳朵又听了一会,“不对,这狗叫声不对劲,像是咱家子阳学的。”
听了林怀钧的话,许柔的脸一黑,“说什么胡话呢!那臭小子怎么可能在这儿?”
当初林家出事,林子阳可是想都没想,就和家里断绝了关系,划清了界限。
虽然当时情况特殊,就算林子阳不主动和他们断绝关系,当父母的,为了孩子着想考虑,肯定也会建议他那么做。
但是林子阳主动那么做,和被逼着那么做,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主动和他们划清界限,就说明他是打心眼里抛弃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