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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未至晚星沉 全集

裴至南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可裴至南背对着黎晚蓁,抱着孟珺,将她护在怀里。孟珺吓到落泪,没有受伤,只是衣服脏了些许。黎晚蓁鼻腔发酸,登时红着眼低头。“至南,我、我肚子有点痛……”孟珺害怕地抓住裴至南,裴至南安慰了几句,将她打横抱起来,回头看见黎晚蓁身上那么多血时,神情怔了下。...《南风未至晚星沉》免费试读可裴至南背对着黎晚蓁,抱着孟珺,将她护在怀里。孟珺吓到落泪,没有受伤,只是衣服脏了些许。黎晚蓁鼻腔发酸,登时红着眼低头。“至南,我、我肚子有点痛……”孟珺害怕地抓住裴至南,裴至南安慰了几句,将她打横抱起来,回头看见黎晚蓁身上那么多血时,神情怔了下。“自己跟过来,我们去医院。”他抛下话,先一步抱着孟珺往车里去。黎晚蓁沉默安静地看着裴至南渐行渐远的背影,起身想跟...

主角:裴至南黎晚蓁   更新:2024-11-05 15: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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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至南黎晚蓁的其他类型小说《南风未至晚星沉 全集》,由网络作家“裴至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裴至南背对着黎晚蓁,抱着孟珺,将她护在怀里。孟珺吓到落泪,没有受伤,只是衣服脏了些许。黎晚蓁鼻腔发酸,登时红着眼低头。“至南,我、我肚子有点痛……”孟珺害怕地抓住裴至南,裴至南安慰了几句,将她打横抱起来,回头看见黎晚蓁身上那么多血时,神情怔了下。...《南风未至晚星沉》免费试读可裴至南背对着黎晚蓁,抱着孟珺,将她护在怀里。孟珺吓到落泪,没有受伤,只是衣服脏了些许。黎晚蓁鼻腔发酸,登时红着眼低头。“至南,我、我肚子有点痛……”孟珺害怕地抓住裴至南,裴至南安慰了几句,将她打横抱起来,回头看见黎晚蓁身上那么多血时,神情怔了下。“自己跟过来,我们去医院。”他抛下话,先一步抱着孟珺往车里去。黎晚蓁沉默安静地看着裴至南渐行渐远的背影,起身想跟...

《南风未至晚星沉 全集》精彩片段

可裴至南背对着黎晚蓁,抱着孟珺,将她护在怀里。
孟珺吓到落泪,没有受伤,只是衣服脏了些许。
黎晚蓁鼻腔发酸,登时红着眼低头。
“至南,我、我肚子有点痛……”孟珺害怕地抓住裴至南,裴至南安慰了几句,将她打横抱起来,回头看见黎晚蓁身上那么多血时,神情怔了下。
...《南风未至晚星沉》免费试读可裴至南背对着黎晚蓁,抱着孟珺,将她护在怀里。
孟珺吓到落泪,没有受伤,只是衣服脏了些许。
黎晚蓁鼻腔发酸,登时红着眼低头。
“至南,我、我肚子有点痛……”孟珺害怕地抓住裴至南,裴至南安慰了几句,将她打横抱起来,回头看见黎晚蓁身上那么多血时,神情怔了下。
“自己跟过来,我们去医院。”
他抛下话,先一步抱着孟珺往车里去。
黎晚蓁沉默安静地看着裴至南渐行渐远的背影,起身想跟过去,可是没走几步就直接跪到地上。
她想叫裴至南等等她,可开口时,哇的一口血吐出来。
路人见状纷纷上前想帮她,黎晚蓁摆手拒绝了。
她狼狈地用手背擦掉嘴角的血,再次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上去。
黎晚蓁心想,裴至南用行动证明,即便没有他,她也可以好好地活下去。
黎晚蓁坐在门诊室内,沉默地看着医生帮她处理伤口。
好在伤得不重,都是皮表伤,只是血流得多看起来吓人。
她慢慢走到检查室门口,透过窗户看着里面的情形。
孟珺躺在检查床上,神色仓皇,她握住裴至南的手,似乎想从他身上汲取力量。
裴至南拍拍她的手背,低头跟她说了什么。
黎晚蓁看不见他的脸,但她完全可以想象,裴至南此时的神情肯定很温柔。
至少是她久未见过的温柔。
她实在看得难受,抓住路过的护士,让她帮忙把支票交给裴至南。
护士有些疑惑,但没拒绝。
黎晚蓁自己离开了医院。
她回到家里,打开行李箱开始收拾入院治疗要带的东西。
她的东西很多,这些年裴家在生活条件上从未亏待过她,裴至南更是时不时会送她点什么,随便一件都是价格不菲。
只是这些东西,黎晚蓁都没打算带走。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拿走也没意义。
她收拾好行李时,裴至南正好进了家门。
他直接走进黎晚蓁房间,手里拎着一袋药,是给黎晚蓁带的。
看见行李箱,他稍微愣了下:“你收行李做什么?无聊,收拾点旧衣服捐掉。”
黎晚蓁语气平静到麻木。
裴至南没有生疑,说:“马上换季,你是该添新衣服了,我让艾伦明天拿这季的新品来给你选。”
裴至南给她买衣服的方式是直接让奢侈品店的店员带着当季新品上门供黎晚蓁试穿。
黎晚蓁以前觉得裴至南对她真的很好,可现在她才懂,这对他来说就跟在路边随手喂喂小猫小狗一样。
他可以对黎晚蓁这样,就可以对别人这样。
黎晚蓁从来不是他的唯一。
“你让护士拿支票给我什么意思,你哪来的钱?”裴至南拿出支票,问道。
黎晚蓁眼帘微低,笑得清冷又疏离:“我存的呀,听说养小孩很费钱,你就收着吧。
这些年也麻烦你照顾我,就当作我的一点心意。”
裴至南皱眉,黎晚蓁的客气让他颇为不适。
他垂眸看向黎晚蓁腿上贴着胶布的地方,蹲下身想去碰,可黎晚蓁却猛地后退一步躲开。
黎晚蓁说:“裴至南,你明明不会回应我的感情,为什么总是要对我这么好。
哥哥对妹妹好有什么不对?可我没把你当哥哥!”黎晚蓁几乎是咬牙地说话,“我过阵子会搬出去。”
裴至南稍稍沉了脸,问:“就因为刚刚吃饭时,孟珺吃了你的点心,所以你就闹别扭?”黎晚蓁突然有些想笑。
谁会在乎一份点心?她在乎的是以前只属于她的东西,现在却莫名要分给别人;她在乎的是裴至南心里的位置装了别的女人。
她不要什么雨露均沾,她只要唯一。
可裴至南永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黎晚蓁嘲讽地勾起嘴角:“就算我再犯贱,你也不用这么让我难堪吧。
我看起来很在乎那点小便宜?”裴至南看着黎晚蓁微红的眼圈,眼神闪了下:“我没有那个意思。
可你已经这么做了。”
黎晚蓁说。
裴至南沉出一口气,道:“搬不搬随你。”
黎晚蓁笑着,眼底却是一片枯寂。
她说:“嗯,我的房间就留给你们当婴儿房。”
两人又是不欢而散。
入夜,沉寂的夜空忽地炸开一道惊雷,屋里紧接着停电。
黎晚蓁从梦中惊醒,在黑暗中沁出了冷汗。
她小时候被学校同学欺负,关进黑漆漆的柜子十几个小时,从此留下阴影。
她有些躯体化症状,浑身止不住地颤。
以前的每个雨夜,都是裴至南陪她度过。
她裹紧被子蜷缩在床上纠结了好久,不得不下床去找裴至南。
可走到裴至南房间门口时,正好撞见他要出门。
“你去哪儿?”黎晚蓁诧异。
“孟珺留院,晚上要有人陪。”

黎晚蓁愣住,她看着裴至南,悲楚和惊愕像刀狠狠扎进她心底。
所以这些年裴至南就是这么看她的,一个突然打破他生活平静的外人?看着黎晚蓁通红的眼圈,裴至南细不可察地抿了下嘴角。
他正要说些什么,可黎晚蓁已经转身跑了出去。
她边哭边跑,到了庭院外时回头看,裴至南并没有追来,而是在屋里和孟珺说话。
...《南风未至晚星沉》免费试读话说出口黎晚蓁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但裴至南维护孟珺的态度,却还是让她心里委屈。
她倔强道:“她一个外人突然闯进我家,我还不能有意见吗?你当年住进来时,也是一个外人。
什么?”黎晚蓁愣住,她看着裴至南,悲楚和惊愕像刀狠狠扎进她心底。
所以这些年裴至南就是这么看她的,一个突然打破他生活平静的外人?看着黎晚蓁通红的眼圈,裴至南细不可察地抿了下嘴角。
他正要说些什么,可黎晚蓁已经转身跑了出去。
她边哭边跑,到了庭院外时回头看,裴至南并没有追来,而是在屋里和孟珺说话。
黎晚蓁紧紧咬着牙关,猛地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顿时清醒。
挺好的。
裴至南的话证明她要离开的决定是对的。
她一个外人,确实该走了。
黎晚蓁步行去的工坊。
人一旦患病之后对于世间就显得格外留恋,平时不甚在意的街道都变得可贵。
外头不算太冷,但黎晚蓁还是紧了紧外套。
她生病之后免疫力也跟着下降,稍微受凉就头疼。
工坊位于市中心的文创街区,她去年从中央美院的雕塑系毕业后,裴至南出资给她办了这个工坊。
正好有熟人开店,需要采购装饰品,黎晚蓁就打折把坊内所有的木雕都卖掉。
她亲手将自己的作品一个一个地装进纸箱内,然后交给工人运走。
工人看着角落的一个精致礼物盒,问:“这个也要拿走吗?”黎晚蓁愣了下,她打开礼物盒,拉菲草内放着一对人像木雕。
木雕工艺粗糙,看得出来出自非专业人士之手。
这是她高中毕业那年,裴至南亲手雕刻送给她的礼物。
个头高一点的那个,是裴至南;娇小些的那个,是黎晚蓁。
黎晚蓁垂眸,嘴角淡淡勾了下。
“这个不用运走……但麻烦你出门的时候,帮我把它丢到垃圾桶。”
一个小时后,工坊内基本都被搬空。
黎晚蓁环顾着,莫名生出几分落寞感。
忽地,手机响起,是个陌生号码。
黎晚蓁接通后,才发现打电话的是孟珺。
“晚蓁妹妹,我和至南中午要出去吃,你也一起吧?”黎晚蓁抿紧了唇瓣,不冷不热道:“我不去。
为什么呀,你是不是……讨厌我?”孟珺压低了声音,听起来十分委屈。
她身边隐约有人说话,估计是裴至南在安慰她。
黎晚蓁撇了下嘴,想到反正要把钱还给裴至南,去就去吧。
她抵达餐厅包厢的时候,菜基本都上齐了。
黎晚蓁看了眼,发现都是些她不常吃的菜式,本来还觉得奇怪,但孟珺动筷后,她才反应过来:裴至南点的都是孟珺喜欢吃的菜。
黎晚蓁霎时什么胃口都没了,要知道以前和裴至南出来吃饭,他都是以黎晚蓁的喜好优先。
黎晚蓁兴致缺缺地夹着米饭吃,孟珺热情地给她夹菜:“多吃点,这顿我请。”
一筷子鱼一筷子肉,堆得碗里满满的,黎晚蓁却一口未动,搞得孟珺有些尴尬。
裴至南看着她,淡淡道:“孟珺这么招呼你,你多少要吃一口吧,别太任性。”
黎晚蓁真不是故意不给孟珺面子,只是她的胃病不是一天两天,现在查出有胃癌,胃口更是一日不如一日。
尤其是这种油腻的东西,闻着都有点反胃。
听着裴至南数落的话,黎晚蓁还是硬着头皮吃了口。
胃里顿时翻腾起来,她费了番力气才压制住呕吐感。
正好服务员推开包厢门,照例端上来赠送的饭后甜点。
小兔样的点心,看着煞为漂亮。
孟珺眼睛一亮:“这个点心好可爱呀。”
她顺手接过了点心,放到自己桌前。
黎晚蓁面上一片平静,但放在桌下的手默默攥紧成拳头。
以前两人出来吃饭,这份甜点不用说,裴至南肯定是让给黎晚蓁的。
只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裴至南扫了黎晚蓁一眼,和服务员说了句:“再上一份甜点。
不用了,我吃不下。”
黎晚蓁淡笑,“一份点心而已,想吃的话我自己会买。”
裴至南略微皱了下眉,盯着黎晚蓁苍白的脸庞,没有再说话。
吃好饭三人一起出了餐厅,本来一切都很正常,可不远处人群突然发出尖叫。
一辆失控的汽车疯了般在街上急速扭动,黎晚蓁的大脑接收到跑开的指令,但身体完全做不出反应。
汽车撞来时,现场乱成一片。
黎晚蓁被刮倒,整个人摔出几米,白皙纤细的四肢全是血。
她惊慌之余第一时间看向裴至南。

《南风未至晚星沉》是裴至南写的一本女频小说,主角是裴至南黎晚蓁,此书已完结,本站极力推荐阅读:裴至南带怀孕的前女友住进家里时,黎晚蓁威胁他要离家出走。
他说,慢走不送。
半个月后,黎晚蓁因胃癌入院治疗,对他避而不见。
裴至南拿着她的诊断单,向来冷漠的他崩溃红了眼。
他声音颤抖地哀求:“蓁蓁,你再看我一眼,求你了。”
...《南风未至晚星沉》免费试读裴至南带怀孕的前女友住进家里时,黎晚蓁威胁他要离家出走。
他说,慢走不送。
半个月后,黎晚蓁因胃癌入院治疗,对他避而不见。
裴至南拿着她的诊断单,向来冷漠的他崩溃红了眼。
他声音颤抖地哀求:“蓁蓁,你再看我一眼,求你了。”
——1、“王医生你放心,入院接受治疗的事我会再考虑的。”
手机另一头的王医生无奈叹了口气,三天前黎晚蓁体检查出早期胃癌,正常人肯定第一时间接受治疗,但不知为何,黎晚蓁却诸多顾虑。
王医生劝不过,只能叮嘱些相关细节。
黎晚蓁一一应好,又打开微信。
备注为“哥哥”的聊天界面,右边接连发了十来条消息,几个小时过去,左边只字未回。
已经是晚上十点,裴至南还未归家,偌大的挑高客厅显得异常空寂,灯光照不到的角落处处是寂寞。
黎晚蓁沉沉叹了一声,她知道,裴至南在躲她。
上周一是黎晚蓁生日,裴至南在派对上和另一名女宾相处密切,黎晚蓁心尖泛酸,连带着八年来暗恋的苦楚全部爆发。
她借着酒劲把裴至南压到沙发上告白,原以为裴至南多少会有点反应,可当黎晚蓁看向他眼底时才发现,那双幽黑的眼眸深处一片淡漠。
平静的,毫无感情的,像在看一场低俗闹剧般,将黎晚蓁为情所困的丑态尽收眼底。
他说:“你喝醉了,我是你哥。”
黎晚蓁霎时像被冷水泼了一身。
从那天起,裴至南在家里就有意无意地避开她。
黎晚蓁受不了他的冷漠,今天早晨把他堵在楼梯口。
她告诉裴至南她暗恋了他八年,从十三岁被裴家父母领养回家那天就对他动心。
可裴至南眼神清疏,像在看胡闹的顽童般,皱眉叹气。
“黎晚蓁,是我惯得你太无法无天吗?我是你哥,不要再说这种不合礼数的话。
我和你都不是一个姓,又没有血缘关系,我凭什么不能喜欢你!你这样只会让爸妈失望,让你自己难堪。”
两人不欢而散。
黎晚蓁在家里哭红了眼,哭到最后失力睡过去,梦见八年前见裴至南的第一面。
瘦小的她背着破书包,被裴家父母牵进城堡般的豪宅。
裴至南站在楼梯上,少年穿着黑色高领毛衣,身形修长,气质淡漠,那双眼尾略微上挑的眼眸无波无澜地看着她。
“快,叫哥哥。”
裴母说道。
黎晚蓁看着眼前这个如孤月般清冷的少年,怯怯喊了句哥哥。
裴至南只是注视着她,没有任何回应。
那眼神太冷,冷得黎晚蓁猛地从梦中惊醒。
她抹了把额前的虚汗,发现挂钟已经指向十点半。
忽地,屋外传来声响,黎晚蓁立马起身,光着脚噔噔噔跑去开门。
裴至南走到门口,瞥见黎晚蓁的裸足时,不明显地皱了下眉。
“说了多少遍,不要光着脚。
你晚上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回来?”黎晚蓁急切问。
裴至南眼神淡漠如寒星,他看着黎晚蓁,突然说道:“孟珺回国了,我晚上和她在一起,我们很开心。”
黎晚蓁脸色僵了僵,尬笑:“她,找你做什么?”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屋内暗色像吃人的怪物,一点一点啃掉黎晚蓁的心脏。
她拼命安慰自己,裴至南不可能和孟珺旧情复燃。
可下一秒,裴至南便道:“她怀孕了,我会把她接来家里。”

黎晚蓁看着他,默了半晌,说:“裴至南,刚刚打雷了。”
沉默在漫长的暗色中蔓延。
裴至南眼神淡淡,说道:“你也该长大了,自己克服一下吧。”
说完,转身下楼,离开。
...《南风未至晚星沉》免费试读黎晚蓁看着他,默了半晌,说:“裴至南,刚刚打雷了。”
沉默在漫长的暗色中蔓延。
裴至南眼神淡淡,说道:“你也该长大了,自己克服一下吧。”
说完,转身下楼,离开。
黎晚蓁久久站在原地,纤细的身躯完全被黑暗吞没。
忽地,她发出一声极淡的,自嘲般的笑。
裴至南说得对,人总要成长的,这世界上没有谁没了谁就过不下去。
夜色暗得吓人。
卧室内无尽的黑暗像会吞噬人类的怪物,伴随窗外惨白雷光,黎晚蓁缩在被子里完全不敢动。
她紧闭双眼试图麻痹自己,可这都无济于事。
这么多年,她就像依赖药物般依赖裴至南,可裴至南已经属于别人,她注定要失去最后的避风港。
黎晚蓁在脑中勾勒裴至南的面貌轮廓,希望这能缓解自己惊恐的症状。
忽然,放在枕边的手机急促地响起。
黎晚蓁先是吓了一跳,发现是裴至南的来电后,眼底微微泛出亮光。
她就知道,裴至南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她。
“喂?怎么了?”黎晚蓁声线微颤着,听起来有些楚楚可怜。
只是等了几秒,对面仍未出声,她才觉得不对劲。
她追问:“裴至南,你怎么不说话?孟珺的身份证和医保卡落家里了,我走不开,你能帮忙送过来吗?”裴至南话音未落,黎晚蓁就已变了脸色。
她心里下起淅淅沥沥的雨,湿气不争气地从眼底冒出来。
黎晚蓁的沉默让两人之间的氛围霎时变得僵硬。
半晌,黎晚蓁才冷冷问了句:“下雨天开车,你放心得下我?”裴至南顿了几秒,回了句:“我帮你打车,你走路小心点。”
黎晚蓁自始至终垂着眼睫,她眼底的光早已一点点暗淡,听到他这么说,嘴角更是无声牵起一丝嘲讽弧度。
半会儿,她像没事人似的,淡笑:“好啊,那就麻烦哥哥了。”
她知道自己这趟必须去,不仅要去,还要大大方方地去。
她要让裴至南知道,没有他,她的世界也照样转。
黎晚蓁换好衣服,拿着孟珺的证件出门。
雨太大了。
绵密雨幕剧烈抖动,天地万物都在遭受这暴雨的侵凌与鞭打。
雨伞在这样的极端天气下基本没有用,黎晚蓁仅仅是从家门口到上车这段路就淋湿了大半,她靠在车窗边,空洞眼底不知望着窗外何处。
到了医院,黎晚蓁下车的瞬间就被强风卷得往后撤了几步。
她艰难往前走,好不容易走进医院急诊大厅,浑身早已水淋淋,像从水里捞出来。
“蓁蓁,你怎么……”裴至南站在不远处等她,看见她狼狈至此,不由皱起眉。
黎晚蓁苍白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只是麻木地抬手把放在防水袋里的证件递给他。
证件干干净净的,一点没湿。
裴至南接过,看了看黎晚蓁,终究还是叹了声:“你在这里等我,我把证件给她后,先送你回去。”
说完,转身匆匆离开。
黎晚蓁遥遥注视着他的背影,看了又看,然后靠墙缓缓坐在地上,蜷缩身体。
医院走廊的风是阴冷的,吹拂过被雨水浸透的全身更是如坠冰窟的冷。
黎晚蓁打了个寒颤,想着裴至南怎么还没回来。
她意识有些昏沉,闭上了眼等了又等,不知道过了多久后,仍然不见裴至南身影。
这时候,黎晚蓁明白了,裴至南估计把她忘了。
不值钱的妹妹哪里有心上人重要?冷硬的笑意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缓缓绽开。
她扶着墙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出医院大厅。
回家后身体不适的症状更加明显,她胡乱脱掉外衣外裤,倒头睡在了床上。
身体不正常的体温告诉她,她肯定发烧了。
可她不想动,也没有力气动。
黎晚蓁破罐子破摔地想,反正她已经得了癌症快死了,再发点烧又能怎样?不知道昏睡多久,黎晚蓁察觉到有人开门进了她的卧室。
飘散在空气中的冷香让他第一时间就知道,是裴至南回来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走到床边,他坐在被褥上,伸手探了下黎晚蓁额头。
黎晚蓁是真的烧糊涂了,眼底一片水雾氤氲,涣散地看着裴至南。
她一边告诉自己离这个男人远点,但身体本能又趋势着她不断靠近。
她怔怔望着他,随后失控般地拉住裴至南的衣领往下扯,用力亲了上去。
裴至南陡然间睁大了眼。

黎晚蓁瞳孔紧缩,愣在原地。
她苍白嘴唇颤了颤,哽声:“你在和我开玩笑吗,她去巴黎这么多年,你们又没有联系……你怎么知道我们没联系,”裴至南打断她的话,“上海到巴黎的直飞航班不过12小时,只要我想,我随时可以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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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苍白嘴唇颤了颤,哽声:“你在和我开玩笑吗,她去巴黎这么多年,你们又没有联系……你怎么知道我们没联系,”裴至南打断她的话,“上海到巴黎的直飞航班不过12小时,只要我想,我随时可以去见她。”
黎晚蓁摇头,空洞的眼瞳里充斥着抗拒。
她说:“这一定是你编的,你只是想让我死心。
我没那么无聊。”
黎晚蓁被他一句话堵住,身体摇摇欲坠。
是,裴至南确实不会做这种事。
他永远那么理智,那么清醒,无情无欲得好似全世界都与他无关。
裴至南漠然地看着黎晚蓁痛苦的神情,绕开她往楼梯走去。
忽地,黎晚蓁出声喊住他。
“你以前说过,无论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
这句话还算数吗?”裴至南站在楼梯上,垂落的目光冷如冰霜,没有半分怜惜。
他勾勾嘴角,反问:“我随便说的,你也信?”说完,抛下黎晚蓁一人,只身上楼。
黎晚蓁站在黑暗里,脸上血色尽失,寒冷从四肢逐渐漫布她的全身。
她猛地捂住嘴,冲到洗手间,哇的吐出来后才发现洗手池里全是血水。
眼泪霎时模糊了视线。
她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王医生,我决定了,半个月后入院接受治疗……对,不用告诉我家里人。”
黎晚蓁拧开水龙头,把血水冲掉,然后像无力支撑般滑坐在地上,嘶哑不堪地痛哭。
裴至南,我不要再爱你。
黎晚蓁彻夜未眠,第二天下楼时,眼睛红肿得像杏仁。
她扫了眼坐在桌旁吃早餐的裴至南,不甘心地咬了下唇瓣。
为什么裴至南总是可以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为什么难过的永远只有她一个人?黎晚蓁咽下满腔酸楚,强装无事地走过去。
“我开了新卡,副卡你拿着用。”
裴至南眼神没有离开手中报纸,只是随口说着。
他的语气很平静,仿佛昨晚两人的龃龉只是黎晚蓁的幻觉。
看着那张带有特殊标志的卡,黎晚蓁却在想,她是不是该把这些年花的钱都还给裴至南?她马上就要离开,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来。
如果可以,她宁愿和裴至南两清,互不亏欠。
去工坊清算一下吧,希望把所有木雕都卖掉,能还得起裴至南在她身上花的钱。
黎晚蓁一句话不说,无视裴至南般往门口走去。
只是还没开门,就被叫住。
裴至南放下报纸,指了指桌上的早餐。
蟹粉小笼包,南瓜小米粥,都是她喜欢吃的早餐。
黎晚蓁心头不争气地动了下,看向裴至南,他今天戴了无框眼镜,淡漠英俊的面容流露出禁欲清冷的贵气。
黎晚蓁收回视线,侧开脸不敢再看他。
她怕自己多看几眼,就舍不得走了。
“明知道自己胃不好,还不吃早饭就想出门,”裴至南摁了摁眉间,“闹别扭也要有个度,我的耐心有限。”
黎晚蓁闻言,低低苦笑了下。
她望着裴至南,眼神有难言的悲戚。
“爸妈搬去瑞典前嘱咐你照顾我,就因为他们的话,你得不得和我绑在一起。
裴至南,你是不是也累了?”裴至南眼神微微闪了下,他拿起咖啡抿了口,淡道:“习惯就好。”
习惯确实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黎晚蓁想,她在不知不觉中习惯裴至南对她的照顾,所以总觉得能和他有不一样的结局。
事实证明,那只是她的痴心妄想而已。
黎晚蓁笑了笑:“你很快就能解脱了。”
很快,裴至南就可以不用成天对着她。
裴至南略微皱眉,他没明白黎晚蓁的意思,正张嘴要追问时,门铃响了起来。
裴至南起身去开门,门一开,站在门口的竟然是孟珺,身后大包小包的。
黎晚蓁眼尖,一眼就看出那些行李里有不少孕妇早期要用的东西,黎晚蓁的血液瞬间冻住般。
她想,裴至南果真没骗她,孟珺确实怀孕了。
孟珺和裴至南是高中同学,也是他的初恋。
她比黎晚蓁年长四岁,更显成熟风韵,眉眼十分温婉。
黎晚蓁自虐般看着他们两人面对面站着谈笑的画面。
她都忘了裴至南有多久没对她笑过了。
原来他也可以笑得这么自在吗?裴至南一手帮孟珺拿行李,另一手曲起,好让孟珺扶着他。
孟珺双颊含羞,抬手轻轻搭住裴至南的手臂,像新主人般款款走进大门。
黎晚蓁往上抬了抬视线,好把眼底的湿漉逼回去。
她想起以前裴至南也是这么珍视她的:她怕打雷怕黑,裴至南会牵着她的手陪她一起睡;她读书时被欺负,裴至南绝对会帮她出头;她发烧,裴至南就彻夜守在她床头……可惜这些美好,全都消失了在裴至南十八岁生日那天。
黎晚蓁至今不知道,为什么人可以一夜之间就变得不一样。
为什么前一天还对她那么好的裴至南,第二天就和她渐行渐远。
像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着她的心,黎晚蓁闭了闭眼,默默忍受心里的痛苦。
“晚蓁妹妹也在呀,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孟珺笑得格外温柔,“以后就要麻烦你多照顾了。
不麻烦,因为我不会多照顾你,你可以请个保姆。”
黎晚蓁冷冷地说,搞得孟珺一愣,有些尴尬:“我不是那个意思……”孟珺无辜地看向裴至南,裴至南皱眉,对黎晚蓁说:“没礼貌,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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