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近我,他狞笑着说,咱俩在外头看来还是男女朋友,那么我对你做什么都不过分。
我疯了一样对着空气厮打,“别过来”,我扯着嗓子大声喊,叫他别过来。
如果有用的话。
我这一生何至于陷进泥沼。
他们威胁我,如果说出去,就将视频公布出去。他们要我去跟警察自首,说是我杀了许萌。
后来我知道,他们这些人,这样欺负过的,不止是我。在我看来那样可怕的事情,在他们看来只是家常便饭。原来遭老师嫌弃、遭同学们厌恶是有原因的。
是我的喜欢,让他发了光。人怎么可以这样坏。
那天我看着程先生,终于明白,他和小时候那个彬彬有礼的小团子,早不是同一人。
他是恶魔,是罪犯,是披着人皮的兽。
南瓜马车、小浣熊方便面、操场长跑的挥汗如雨……那些画面在我脑海中闪过一帧又一帧,轰然一声,全都碎裂了。
像庆典过后,残了一地的彩带。
但如果只是那样的事,我还不至于这般绝望。
那个视频,他答应过我不会流出去的,我也按照他们的要求,疯了一样地去跟警察一遍遍说,说人是我杀的,你们抓我走吧。
警察当然不会理会我的疯言疯语。
视频就流出去了。
没有露脸——他们也知道那是犯法,只用匿名小号发布,说是团队表演。
不知道怎么回事,视频被我妈妈看到了。
她常年住在精神病院,情绪极不稳定,暴力、疯狂,性子起来了,会提着斧头狂
砍精神病院的门。
只有我在她身边,她才能稍微安静那么一些,还会给我叠纸船、叠星星,有时候还会给我织毛衣,虽然搞得满房间都是毛线球,但她还是乐此不疲的,织毛衣、织毛衣。
说冬天到了,宝宝要穿暖和一点,宝宝不要冻到了。
妈妈看到了视频。
妈妈怎么样都是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