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在地上很难受,根本没力气回答他们的问题。
这时,江轩一脚把我踢开,我被动地滚了几下,手臂擦破了皮。
我痛苦地捂着流血的手臂,余光中看到他紧张地扶起倒在地上的桃花。
眼泪从我眼角中流下,所幸我终于看到药瓶,用尽最后的力气捡起。
凑到鼻子前吸了几下,才勉强捡回一条命。
我逐渐平复了呼吸,视野恢复清明。
还没缓几口气,耳边就传来江辰充满质问的声音。
“洛瑾萱你一大清早发什么疯?
沈碧对这些桃花爱惜得不得了,你却这么糟蹋它们!”
江轩饱含怒意的声音紧随其后。
“洛瑾萱,你就这么见不得沈碧好?
先是害她受伤,如今又糟蹋她东西,你是不是还想要她的命!”
话音刚落,我逐渐平缓的呼吸再次变得急促。
我强压心中怒火,有无数的冤想伸,到最后,只是化作无声掉落的泪。
“你怎么不问,是不是她想要我的命。
“我有哮喘,对花粉过敏,你们不知道吗?”
以前,明明是江辰最紧张我的。
他这人虽然沉默寡言,行动却是付出最多。
因为知道我的病,他们从不在江府种花,那怕用作装饰的干花都不行。
而现在。
他们不仅忘记了最重要的事。
而且不知从何时起,不再称呼我“萱萱”,而是直呼我全名。
原来我们早就成了陌生人。
只有我还在自作多情罢了。
不知是不是意识到自己错误,江辰紧绷的脸色终于松了松。
“抱歉,你,还好吧?”
江轩也急忙上前,看着唇色苍白的我。
“对不起,这些桃花是沈碧一株株亲手栽的,倾注了很多心血,我才那么着急。”
看,哪怕我快没命了,他们还是不忘提沈碧。
见我无事,他们不再逗留,将歪倒的桃花带走。
之后几天江轩江辰都没回家。
听厨房的佣人说,他们带着沈碧去看云城一年一度的焰火晚会了。
焰火晚会,那是我们仨每年的必备节目。
从六岁那年起,直到去年,未曾中断过。
我不再留恋,回卧房继续收拾。
收拾完毕后,我托人将一部分行李先运回京城。
就在我提着一捆书走出来时,江轩江辰回来了。
看到空荡荡的书房,他瞬间冷了脸。
“你在做什么?”
面对那双极具压迫感的眼睛,一旁的丫鬟吓得扔了扫把。
我平静地开口:“私塾我不办了,书房也没必要用了。”
江辰走到我卧房看了一眼,又气冲冲过来质问:“卧房怎么也清空了?”
见我不回答,他略作沉吟,似乎明白了缘由:“你是不是还在因为前几日的事情生气?”
江轩也慌了,过来抢过我的书:“那些花不是我们故意要种的,现在已经全撤掉了,不信你可以去瞧瞧。”
我无奈扶额:“和那件事无关……”而是和你们有关。
我再也不想跟你们有任何瓜葛了。
为避免他们纠缠,我只好说:“我身子吃不消,不办私塾了,书房留着也没用,到时候可以改成沈碧的卧房,这里离你们也近些。”
果然,一听到沈碧的名字,两人眼睛都亮了。
“你真的愿意让碧儿搬进来住?”
由于沈碧和江府没有任何干系,目前只住在江府后院一个小房子。
我刚点头,江辰立马开口问道:“那你的卧房怎么空了?”
“过两日我回京城参加挚友婚宴,里面的物品刚好都旧了,让人全换新的。”
江辰见我一脸平静,不像说谎的样子,不再追问。
可他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彻底搬出江府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快。
这里面,再也没有一件属于我的物品。
回京城前一日,是姨娘生日。
一大早,我和小桃去了趟首饰铺,给姨娘选了对翡翠玉镯。
一进门,姨娘就问我去了哪里,我掏出怀里的玉镯递给她,谁知她又哭了。
“瑾萱啊,你这一走,姨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了……”看见姨娘哭,我心中泛起酸涩,连忙抱住她。
“姨娘,我也舍不得你,但我们是一家人,只要姨娘想我了,我随时过来看你。”
姨娘擦擦泪,这才想起今天是喜庆日子,连忙收起伤心情绪。
“三日后你便出嫁,我专门找人给你定制了对龙凤镯,过来看看合不合适?”
然而,就在我准备试镯子时,江轩江辰过来了。
中间还站着沈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