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信,草编的戒指收下来,好好保存了七八年,还以它为灵感做出了以“承诺”为名,以爱与守望为主题的景观蛋糕,一举获奖。
没想到秦晓连这件事都会告诉覃月涵,我呆在原地很久没有动弹。
覃月涵张开手向我展示,掩饰不住的得意:都说不用给人家买这么大的钻石啦,但晓哥哥就是很认真,一定要买,说想给我最好的。
我抬眸,在她指间看见一枚晶莹透亮的钻石戒指,鸽子蛋般大小。
眼眶隐隐有再度湿润的迹象,我拖着行李箱离开,被覃月涵按住把手。
门外传来脚步声,渐行渐近。
覃月涵戏谑一笑,举起相框狠狠砸到地上,在我没来得及调动情绪之前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在自己掌心快速划出一条血痕。
她坐到地上,尖声哭喊:我的手,我的手好痛啊,呜呜……听见哭声,秦晓奋力开门,木门将我撞到墙上,磕到了后脑勺。
眼前发黑,我只能靠着墙壁慢慢缓神。
秦晓将覃月涵打横抱起,满眼心疼:这是怎么弄的?
覃月涵把头埋进秦晓胸膛,用余光怯怯地瞄了我一眼,哭声断断续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呜呜呜……挽昕姐看见哥哥送我的戒指,就把相框砸了,还说要把我的手指割下来,我做错了什么呜呜呜……好恐怖,哥哥救我……秦晓的目光在设计稿上停留了一秒,也只有那一秒。
他恶狠狠瞪住我,愤怒的声音从嗓子里挤出来,几乎变了调:陆挽昕,我没想到你的嫉妒心已经强到这种地步,连伤人的事都做得出来。
我没有,她在骗你。
我不甘心地与他对视,眼睛一眨不眨。
你还在撒谎推卸责任!
秦晓红着眼怒斥,他将覃月涵轻轻放到床上,不由分说拽住我的手腕,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在我掌心同样的位置划出一道伤口。
鲜血刹时流下来,染红了设计稿。
难以忍受的疼痛席卷而来,我捏着右手手腕,满头冷汗,抖如筛糠。
我是景观蛋糕设计师,这只手不仅要拿来画图,还要做蛋糕,有些材料很小,要用镊子或者更小的工具,精密控制难度很大,手不能抖一分一毫。
分明从前,秦晓比我还关心这双手,他舍不得我搬重物,把房间里每一个可能将我碰伤的尖锐物品都用东西盖起来,还耐心地为我做手膜。
毫不夸张地说,他甚至想为我这双手上保险。
可现在,他却亲手弄伤了它。
下巴止不住颤抖,我的视线变得模糊,眼泪大颗大颗夺眶而出。
设计稿上斑斑点点,血泪交加。
秦晓面色稍有缓和。
但覃月涵一哭,他就无视了我的痛苦,厉声道:做错了事,这是你应得的。
他耐心哄着覃月涵,打开衣柜翻找着什么,把她抱进了浴室。
再出来时两人身上浴袍都换下来了,他们穿着我之前买的那套情侣睡衣。
秦晓说过这套睡衣很幼稚,他不喜欢。
到现在我才明白,那只是他不想和我一起穿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