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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小乞丐后来称帝了后续+完结

北衡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骡车的速度感人,姜恕干脆睡了一觉。再睁眼,是被小仆人给叫醒的。“到哪了?”“到越州府城城门外了。主子,您看看那是不是您的马。”姜恕一个翻身坐起来。越过前方几个正在排队进城的百姓,穿着一身深青色短打的青年正牵着马老老实实排队准备进城。府城规矩多,进了城门要是起了争执很容易招来守城兵马司。眼看就要排到这人,姜恕当机立断跳下马车,“走!”宿长安忙把骡子缰绳绑在路边的小树苗上,快步跟了上去。两人气势汹汹越过正在排队的人群,登时引来不少侧目。卢威正准备掏放怀里的路引,畅想着等把手上的这匹马给卖了,就能租下镇上那家小宅子,去红袖楼里迎喜欢的姑娘进门。至于什么做生意赚钱,自然是骗二叔一家的。在镇上有了宅子,哪还用得着回那个破破烂烂的小渔村。想着想...

主角:姜恕谢昭   更新:2024-12-14 16: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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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恕谢昭的其他类型小说《捡来的小乞丐后来称帝了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北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骡车的速度感人,姜恕干脆睡了一觉。再睁眼,是被小仆人给叫醒的。“到哪了?”“到越州府城城门外了。主子,您看看那是不是您的马。”姜恕一个翻身坐起来。越过前方几个正在排队进城的百姓,穿着一身深青色短打的青年正牵着马老老实实排队准备进城。府城规矩多,进了城门要是起了争执很容易招来守城兵马司。眼看就要排到这人,姜恕当机立断跳下马车,“走!”宿长安忙把骡子缰绳绑在路边的小树苗上,快步跟了上去。两人气势汹汹越过正在排队的人群,登时引来不少侧目。卢威正准备掏放怀里的路引,畅想着等把手上的这匹马给卖了,就能租下镇上那家小宅子,去红袖楼里迎喜欢的姑娘进门。至于什么做生意赚钱,自然是骗二叔一家的。在镇上有了宅子,哪还用得着回那个破破烂烂的小渔村。想着想...

《捡来的小乞丐后来称帝了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骡车的速度感人,姜恕干脆睡了一觉。

再睁眼,是被小仆人给叫醒的。

“到哪了?”

“到越州府城城门外了。主子,您看看那是不是您的马。”

姜恕一个翻身坐起来。

越过前方几个正在排队进城的百姓,穿着一身深青色短打的青年正牵着马老老实实排队准备进城。

府城规矩多,进了城门要是起了争执很容易招来守城兵马司。

眼看就要排到这人,姜恕当机立断跳下马车,“走!”

宿长安忙把骡子缰绳绑在路边的小树苗上,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气势汹汹越过正在排队的人群,登时引来不少侧目。

卢威正准备掏放怀里的路引,畅想着等把手上的这匹马给卖了,就能租下镇上那家小宅子,去红袖楼里迎喜欢的姑娘进门。

至于什么做生意赚钱,自然是骗二叔一家的。

在镇上有了宅子,哪还用得着回那个破破烂烂的小渔村。

想着想着嘴角一咧,差点痴痴笑出声来。

直到他肩膀上突然出现了一只手。

畅想戛然而止。

回头见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他心跳稍稳,抬手拍过去:“你谁啊?”

宿长安先一步把手收回去,“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手里牵着的这匹马,是我家主子的。 ”

卢威心猛地一跳,又飞快镇定下来,“这马明明是我一路牵着的,这周围的百姓都看见了,你突然跑过来说是你家主子的,你说它是它就是了吗?”

宿长安一早料到这人不会轻易承认,“你抢了你叔父家帮我主子养着的马拿去换银子,可曾想过你叔父他们一家该如何面对我主子?”

卢威的脸色这才变了变,但见对方年纪不大,他转了转眼珠,拔高声音一脸严肃地大喝一声:“哪来的小毛孩子,这么小年纪就学会招摇撞骗了。你说这是你主子的马,那你来喊一声,看这马认得你吗?”

这一声成功吸引来了围观人群。

大家都在慢吞吞地排队,正无聊着,眼看有争执发生,顿时都把目光投了过来。

有人就开了口:“是啊小伙子,大家都知道这马是认主的,你说这是你们的马,你过去摸摸马头,要是这马有回应,就能证明它是认得你的。”

宿长安看着卢威有恃无恐的模样差点被气笑。

但这马他确实也没有见过,只好回头,看向自家主子,“主子?”

姜恕掩唇打了个哈欠,她被叫醒的时候还没睡够,小仆人说他先过去理论,她干脆就闭着眼睛补回眠。

这会睁开眼睛,见对方一脸的有恃无恐半点不意外,“我都跟你说了,这种小无赖是说不通的。”

宿长安抿抿唇,“那您要不······”去看看那马?

“你把马看好了!”姜恕吩咐一声,没等宿长安反应过来,她脚下一动,眨眼间已经出现在卢威身后。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把卢威衣领子一提,跟拎着一只小鸡仔似的,提到了还算有些空旷的路边。

然后,直接开揍!

“啪!”一巴掌。

卢威捂着被打歪的脸惨叫一声,“啊,你敢·······”

姜恕接着一拳头挥过去,“我有什么不敢的,我敢牵着这匹马去见官老爷,你敢吗?”

“砰!”

“废物一个,也就能抢老人家的东西了。”

“嗙嗙”两拳。

“大言不惭,还敢呵斥我的人,给你脸了。”

再踹上两脚。

“没用的狗东西!”

卢威最开始还能惨叫几声,到了后边只能哼哼了。

围观众人:“······”

宿长安:“······”真是,一点都不意外啊!

姜恕下手不可谓不重,见人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连喊疼都喊不出来了,她这才掏出一块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又掸了掸衣角,瞬间恢复了她端方小公子的做派。

“再问一句,这马,是谁的?”

卢威双手抱着头,全身疼得要命,哪怕没有拳头落身上了依旧没敢把手放下来。刚刚让他毫无招架之力的那顿打,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在把他往死里打,是彻底把他给打怕了。

闻言涕泪横流地喊出声,“你的,是你的。”

姜恕把用过的手帕往他脑袋上一扔,“说说马是怎么到你手里的。”

这个要求简直是公开处刑。

他这一沉默,姜恕抬脚又是一脚踹过去。

“嗷!”

这一声杀猪似的惨嚎连守城卫队都给惊动了。

姜恕目光淡定依旧,“说不说?”

“我说,我说。这马是我叔父家里养着的,是公子您寄养在我叔父家的,我想要银子,不顾叔父的反对把马牵出来卖。我知道错了,求您饶了我吧,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把我当成个屁,放了成吗?”

“大家都听到了,这才是事实。”姜恕说着扫了眼围观的人群。

被她目光扫到的众人:“······”嗯嗯嗯,您说得对!

姜恕神清气爽地走到小仆人面前,指了指还蜷缩在地上动都不敢动任由大家指指点点的人形物体,教育道:“看到了吗,这才是对付小无赖的正确方式。”

宿长安:“······学到了!”

“以后碰到这种人,就这么办。走吧,牵着马,接着去排队。这一耽搁午时过半了,进了城正好去用饭。”

等姜恕回到之前排队的位置,原本排在她后面的人‘嗖’地一下,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姜恕:“······”兄弟,大可不必这么紧张,她是非分得很清的。

迎着城门守卫带了点惊叹的目光进了城,主仆俩一人牵马,一人牵骡子,开始沿街寻找酒楼饭馆。

没等找着地方,街对面突然呼啦啦跑过来一群人,没见过世面的骡子被吓得登时叫唤起来。

宿长安忙把吊了一路的胡萝卜往它嘴里一塞,顺手拉住一个跑到他身侧的半大小孩,“你们这都是准备去哪?”

小孩被拉住也不恼,笑嘻嘻地回道:“去菜市口啊,马上就午时三刻了,船老五手底下那帮杀千刀的水匪马上就要问斩了,大家都要去看看呢,顺便扔点烂菜叶子臭鸡蛋!”

“船老五?”宿长安听得一晃神,手指松开放走了小孩后,才猛地想起来。

当初把他和谢昭柳药逼得跳船的那个水匪老大,不就自称船老五。

这才几天过去,就被官府给剿了?


“叮叮!”

接连两声,闪着银光的吹针刺入谢昭和柳药脚尖前方的甲板上,针尾还在微微颤动着。

两人额头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

他们方才正凝神听船家的嘱咐,要不是小树扯着他们连退好几步,这针已经刺到他们身上了。

伤口可以忽略不计,但这吹针上定然抹了药。

只要入了肉就真成砧板上的鱼肉了!

“船家跟水匪应该是一伙的。”

听见身后的小声提示,兄妹俩又是一震,脸色更凝重了几分。

谢昭当即把手臂上的缠着的布条一扯,一头绑在自己腰上,另一头递给宿长安,“绑在腰上。”

宿长安接过布料,抿了抿唇不发一言飞快绑好。

到了这个时候,矫情只能浪费时间。

等他绑好,谢昭和柳药对视一眼,兄妹俩一左一右抓住宿长安的两边肩膀,默契十足地飞快后退几步后,纵身一跳!

这一切只发生在几个眨眼间,船老五也没能料到几个小孩居然还有这么强的默契和魄力,看清敌我形势后马车直接舍弃,更没有恋战的打算。

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越过游走在船只周围的手下,正奋力朝岸边游去。

一时气急,他一脚把一名准备上船的手下给踹回水里,“还不快追!”

好在三个人都会游泳,但游泳速度自然是比不上天天在水上生活还穿着水靠的水匪,没一会双方的距离就拉近了。

水下的状况比水上还要复杂得多,水草遍布要防止手脚被缠住,还有大大小小的涡流。

三人一时间也不敢冒头,还得时刻防备着头发丝一样狂乱生长的水草,躲开涡流,没有内力在身的宿长安最先支撑不住。

跟他绑在一起的谢昭最先察觉到腰部传来的拉力,回身去看就见后头的人划水的幅度已经明显慢了下来,只能又往回游到宿长安身后,边游边推着他向前。

“咕噜噜!”

宿长安面前冒出好几个泡泡,谢昭抬眼扫见,忙往他腰间拍了拍。

这个时候张嘴,想憋死吗!

柳药在最前面带路,三个人憋着一口气又游了一段距离,眼看宿长安再不换气就真的憋不住了,谢昭才一提他腰带,把人往水面上带去。

“谢,谢谢。”大喘了几口气,宿长安朝谢昭道了声谢,又飞快说道,“没有我你们俩肯定能逃出去,把我松开吧!”

“别废话!我带你出来的,不把你带回去怎么跟公子交代?”看着面前这张俊秀苍白的脸,谢昭到底忍住了没伸手一巴掌给他呼过去。

柳药回头,“别说了,后面的马上就追上来了。”

谢昭和宿长安对视一眼,没敢再耽搁齐齐深吸一口气,又一头扎进了水面下。

游着游着,三个人脑海中几乎同时冒出疑惑。

明明在船上他们是认准了距离岸边最近的方向跳水的,这么长时间也应该能看到河岸了,怎么视线尽头还是河水,连岸边的影子都没看到。

疑惑归疑惑,追兵在后,又不敢停下讨论,只能继续闷着头继续往前游。

却不知他们后面不远,追着游过来的一众水匪这会已经放慢了速度,接着默默露出水面,看着前面的水域一动不动。

“还往前追吗?”

问话的水匪刚问完,头顶就被狠狠敲了一记,“想死就继续往前游!”

前面那一片可是连鱼都不敢游进去的魔鬼水域,他们想要财没错,可也惜命。

没了命有再多财又有什么用!

“可惜了,老大说这仨小的,运到浮梦城起码能卖这个数!”

“别提了,回去吧,起码还有一辆马车和他们丢下的行李财物,也不算一点收获都没有,够哥几个喝一顿去趟花间楼的了!”

“哥,”柳药从水面上冒出头,转身拉了一把体力快要靠近的宿长安,“那些水匪好像没追上来。”

谢昭抹了把脸上的水也回身看过去,“好像还真是,等等,咱们已经游这么远了吗?”

柳药和宿长安听得一愣,这才察觉到那艘乌木船已经距离他们很远了,远到现在看船上的人都像是一个个小黑点。

“等,等下,”宿长安声音有点抖,“河岸呢?”

谢昭和柳药又齐齐扭头朝前面看过去,这一看也跟着傻了眼。

河水茫茫,甚至隐隐约约间还起了雾,哪里还有河岸的影子。

“咱,咱们这是遇上鬼打墙了?”

“水里哪来的鬼打墙?”

“那这怎么解释,从咱们跳水的地方到河岸,算下来早该到游到河岸了。”

三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脸上控制不住流露出来的惊恐。

有时候,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在这茫茫水中,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前后左右不见行船,甚至连根浮木都没有,现在体力又剩得不多,怎么看都是落入了绝境。

“啪!”谢昭拍了下水面,打断了三人之间的凝滞,“就这么浮在水上也不是办法,尽力再往前游一游吧,说不定雾气后面就是岸边呢。”

虽然知道他这话只是为了鼓一鼓劲,但这时候谁也没有打破这份美好期盼的念头,点点头沉默地继续往前游。

唯一变好的处境是身后没了追过来的水匪,他们也不用憋着气藏在水底下了。

就这么又游了一段距离,再往后看那艘乌木大船都成一个黑点了,依旧看不到本该在前方的河岸。

天色阴沉下来,水面上雾气渐浓。

宿长安终于没忍住仰头打了个喷嚏,抿了抿已经有些发青的嘴唇。

“不行,小树没有内力,这水连我也感觉越来越凉了,不能再继续呆在水里了。”谢昭说着把腰间缠着的带子解开递给柳药,“你们俩在这呆着,我去周围看看有没有浮在水面上的木头船板什么的。”

柳药接过袋子系在自己腰上,“大哥你要小心,别游太远。”

宿长安:“小心!”

谢昭朝他们俩笑了笑,转身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时间一点点在等待中过去,乌云在不知不觉间笼罩在河岸上空。

不多时,噼里啪啦的雨点落入河水中,雨势渐急,打的人睁不开眼。

久久等不到谢昭回来,柳药眉心皱得越来越紧,在她终于要忍受不了这份焦躁的时候,腰间带子的另一头一松。

“他可能忘了回来的方向了,你去找找吧。”

“那你呢?”

宿长安朝柳药勾勾唇,“我在原地等你们。”

柳药再没犹豫,朝着谢昭游走的方向找了过去。

雨下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来得快去得更快,乌云散去不久,明媚的阳光顿时驱散雾气照亮了整个河面。

谢昭拖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小船奋力游回来,离得老远就喊道:“小妹,小树,我找到一艘船!”

然而等他游到之前离开的区域,放眼望去,哪还有那两道本该等在原地的身影!


“我一般不笑这么大声,除非忍不住。”

对上少年怒瞪过来的漂亮眼睛,姜恕忍住笑解释了一声。

解释完,就见人看着更生气了。

“咳,”她忙转移话题,“不瞒随大夫,病人现如今并不在我身边,不知随大夫可还有其他要事要办。若是没有,可否随我去个地方?”

随遇沉默片刻,问道:“远吗?”

姜恕抿抿唇,“在沧州府沧源县附近。不过我有马车。”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若距离太远,我怕阿花撑不到那个时候。”

“有我在,阿花定然能能撑住的。”

“那在下就放心了。”

“正好,”姜恕看了看四周随着时间过去越来越多的人群,“我听说岁骨香的解药也都很是难寻,随大夫,不若我们就在这处找找?”

“也好。”

四人行变成了六人行。

不过这流光阁内草药之类的交易物品到底还是少数,转了一圈,有用的草药没能找到几棵,倒是杂七杂八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上的东西让姜恕给买了不少。

有些比较重的还不好让三个小姑娘抱着,随意就派上用场了。

姜恕假装没感觉到少年眼神里的熊熊怒火,使唤的那叫一个心安理得。

中午六人在流光阁内提供的饭堂里用了饭,又逛了半下午,姜恕这才捏着快空了的荷包准备离开。

出了流光阁的大门,没过一会,她就察觉到了暗处偷偷看过来的两道目光。

不由暗赞了一声花间楼的杀手职业素养,果然敬业得很!

她也没让暗处的两人失望,带着柳药她们和随氏师徒俩原路返回。

一路走回到花间楼的大门外,天色已然变暗,花间楼的大红灯笼也刚刚点燃挂起,映照地整座建筑灯火通明。

随遇和随意抬头看了眼头顶上的牌匾,脚步下意识地一顿。

姜恕忙扭头解释道:“昨日来得晚了,客栈家家爆满,这花间楼别看是花楼,住宿条件和酒菜味道都挺不错的。”

随氏师徒俩:“······”

把花楼当成客栈来住的,面前这位估计也是第一人了。

“走吧。”来都来了!

总不能因着要进的地方是花楼就转身离开。

更别说面前四位小姑娘都敢进,他们两个大男人胆怯的道理。

姜恕率先抬脚上了台阶,到门口的时候往里面扫了眼。

她估摸着往常这个时候楼里差不多要来客人了,只不过今个的楼内倒是安静地有点诡异了。

该不会那位花间楼主连生意都不做了,就等着她回来了吧?

正想着,视线里就多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正朝她面无表情地看过来。

姜恕:“······嗨!”

花浮月坐在大堂中央的雕花大椅上,看见站在门口还朝他招手的少年,忍不住冷笑一声,“你胆子倒是壮得很,还真敢回来?不过倒也省了我功夫!”

姜恕皱了皱眉,“我说你这人,也太小心眼了点。当初可是你先撩的我家小仆人,不管不顾就要带我的人走。我这个当主子的肯定是不同意啊,结果你抢不过就动手,打不过我就是你的问题了。”

她小嘴叭叭叭说得飞快,花浮月一时没来得及制止,听得脸色铁青,伸手狠狠一拍手掌下的扶手,“住嘴!”

姜恕:“怎么,恼羞成怒了?”

花浮月突然笑了一声,“我知道你身手很厉害,可你身后那几个,要是我没看错的话,身手可都不怎么样吧。”

随遇刚好走到姜恕身侧,看了眼坐在大堂正中的男人,又扫了眼空空荡荡却又让阿花有些焦躁的大堂周围,“怎么了?”

“稍等一下,”姜恕偏头朝随遇抱歉地笑了笑,“容我先解决一下我个人的小小恩怨。”

随遇当即了然后退一步。

接着衣角就被轻扯了扯。

“师傅。”

“嗯?”

随意摸了摸鼓囊囊的胸口,“小白有些焦躁不安,师傅,这附近有杀气。”

随遇神色不变,扯回被徒弟拽着的袖口,“莫慌。”

随意揉了揉胸口,轻轻舒了一口气。

相比起还算镇定的师徒俩,柳药这会大气都有点不敢喘了。

上午离开花间楼的时候碰到那个浮生客已经让她紧张不已了,现在花间楼的楼主居然都出来了。

听公子跟花间楼楼主的对话,两人貌似还有仇!

不过看公子这会还镇定自若的模样,她现在是该紧张,还是不紧张呢?

姜恕表示她还真没被威胁过,“三十六个,加上跟在后头那两个,一共三十八,不愧是这花间楼的楼主,手笔就是大。”说着她像是没有看到花浮月骤变的脸色一般,继续道,“那你可以看看,是我速度更快,还是你藏在周围的这些杀手速度更快。”

她眼眸笑得眯起来,一字一顿道:“我的人要是有一点闪失,我敢保证,你一定死得很难看。”

花浮月伸手,做了个欲拍左边椅子扶手的动作。

姜恕一直留意着他的动静呢,这会看他有了动作,当即毫不迟疑,身形一动。

花浮月只觉得面前人影一闪,反应过来心下大骇,左手这就要拍下去。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指尖已经碰到扶手上的按钮了,只等按下······

身后却在这时一道大力袭来,察觉到那一脚的威势,他身体反应快过脑子,下意识地飞快离开了椅子。

姜恕这才出现在他身后,收回踹空了的腿,没看对面动作有些狼狈的花浮月,反而伸手有些好奇地摸了摸椅子上的扶手。

察觉到有一块地方是活动的,她好奇往下轻轻一按。

只听一声机括声响起,雕花大椅下方的地板突然一空,带着雕花大椅降了下去。

接着地面又是一合,恢复原样,只除了那张椅子没了。

“机关还不错!”姜恕看了眼看不出痕迹的地板点评了一声,接着抬头对上花浮月怒火纷腾目眦欲裂的眼神,抬脚‘轻轻’一踹。

这一踹在地板表面看不出什么,但听觉灵敏的人都能听得出来,下方的机关被摧毁的声响。

这还没完,姜恕身形一闪,已然站在花浮月对面,抬手轻松挡住袭来的胳膊,顺便按住了他的脉门,轻啧一声,“话本子里有句话说的果然没错。”

第一次见姜恕出手的柳药下意识地捧哏一声:“什么话?”

“反派死于话多。”

“噗!”花浮月一口鲜血喷出来。


两人隔着一方缺了角的饭桌静静对视。

半晌,粉蝶嗤笑一声,“以往都是看你老实巴交跟个影子似的跟在你家主子身边,倒是没想到啊,你一个小随从,还有这么大魄力!”

宿长安只用一句话就让粉蝶老老实实闭上了嘴。

“我家主子一向没什么耐心。”

粉蝶沉默了好一会,脸色变幻几次,把筷子摔在桌上,“把线索给他!”

宿长安接过递来的小纸条,扫了一眼又还回去,“多谢粉蝶姑娘。”

粉蝶干巴巴地回:“不客气。”

把手里的饼子三两口吃完,宿长安就起身走到河边,牵了马翻身上了马背,朝着纸条上写的地方狂奔而去。

“堂主,那咱们······”

粉蝶烦躁地看了自己手下一眼,没好气道:“原地等着!”

“堂主,”手下忍了一会还是没忍住,“您这么做,等回去会受罚的。”

“我自己不知道?”

可跟小命相比,受些罚就不算什么了。

笨蛋手下,什么都不知道!

**

这个季节,茶园里正是采摘春茶的时候。

除了世代都在茶园侍弄的茶农,这个时候还会另外招募一些采茶的人手。

优先便是未曾嫁人的姑娘。

姜恕带着明月明华赶到茶园的时候,采茶的人们已经背着藤筐上工了。

放眼望去,除了一望无际的茶树,便是点缀在其间的一个个采茶少女。

采茶是个寂寞又琐碎的活计,茶女们便会边采茶边唱歌。

南朝姑娘嗓音偏软甜,歌声一出,便能把人醉到骨子里。

姜恕边听边一点点地往上爬,时不时回头看看明月明华姐妹俩,顺便打趣道:“大家都是你一句我接一句,你们俩也可以应和一声。”

入乡随俗,咱不输人,也不能输阵。

商明月性子偏柔弱一些,这么放声歌唱实在有点难为她,还没等开口便红了脸。

相比较而言,商明华要比姐姐外向些,闻言清了清喉咙,等前面一声唱罢,微微仰起头接了一句。

音色婉转,半点不比前面几人唱的差。

姜恕:“好!”

小姑娘顿时羞红了脸,“公子过奖了。”

曲子一句一句接下去,姜恕也带着明月明华走到了半山腰,眼看这一支采茶歌就要唱完,突然一停。

紧接着不远处的茶树间传来一个采茶少女有些懊恼的声音:“哎呀,柳儿你怎么不接下去了,还剩两句就要唱完了呢。”

紧接着又传来另一位少女带着些许歉意的声音,“对不起,我不会唱这支歌儿。”

“这支采茶歌我们这人人都会唱。对了,我突然想起来,刘阿婆说你们姐妹俩是她远房亲戚,不会是从北朝来的吧?”

“对对对,我们确实是从北边来的。这歌儿我们也是第一次听。”

“那算了,早知道我就先教一教你们了。”

“你们唱罢,我们姐妹俩在一旁听就好。你们唱得真好。”

“那是······”

明月明华正追着自家公子的脚步往上爬,抬头就见公子突然转了方向,朝方才有人说话的地方走了过去。

两人对视一眼,忙小跑两步跟上去。

半人高的茶树间,三个穿着差不多采茶衫的姑娘正穿行其间,边采茶边小声说着话。

陡然看见有人过来,正说话的那个少女忙噤声抬头看过去。

这一看,她捏着茶叶尖的动作就是一顿。

整个人跟着愣在了原地。

旁边的少女察觉到异样,忙收回看向那走来的白衣小公子的视线,转而朝新交的小伙伴看过去,“怎么了,柳儿?”

姜恕拿着折扇轻点了点下巴,声音里带着笑意,“柳儿?”

这一声让呆住的少女猛地回过神,“公······”想到自己现在捏造的身份,她又忙把后面那个字给吞了下去,但面上的激动却是怎么都掩不住,直看得一旁的少女脸色古怪起来。

虽说这位白衣小公子模样确实是俊俏非常,但柳儿这么直愣愣得朝着对方瞧,也未免太······不矜持了些。

被姜恕那声‘柳儿’给惊住的还有走在前头的那个‘少女’。

姜恕朝采茶女柳药点了点头,又看向换了一身女装这会回头看过来的采茶女谢昭。

笑吟吟地状似随口问道:“敢问三位姑娘,你们这茶要采到什么时辰?”

谢昭清了清嗓子,“回小公子的话,申时正就要出茶园了。”

“那好,同福客栈,我在那等你,”她伸手一指谢昭,再一指柳药,“还有你。可别让我久等哦!”

谢昭:“······”

柳药:“······”

两人努力忽视身旁那道有些一言难尽的眼神,艰难地点点头,“我们一定到。”

“继续采茶吧,拿了主家的银子,先干好分内的事。”

姜恕一走,少女终于憋不住话,“柳儿,兮儿,你,你们,你们怎么能只见了那公子一面,就去客栈里头找他。这,这简直是,那个词叫什么来着,羊,羊进了······”

柳药见她实在想得累,只好提醒一声,“羊入虎口。”

“对,羊入虎口,你们俩太不像话了。那位小公子是好看了点,好吧,是真的很好看,人也看着是个富家公子,但这世上人面兽心的多了去了,你们俩要是有个万一,刘阿婆要多担心!”

对上新伙伴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谢昭和柳药无声苦笑。

他们能怎么办,自家公子的恶趣味,再无厘头也要配合!

柳药深吸一口气,“那公子我看着是个好人,我们俩是一定要去的。玉儿,”对上玉儿不敢置信的眼神,她硬着头皮接着道,“还得麻烦你给阿婆带句话。”

“呼,带什么?”

“就跟阿婆说,我们明日一早便回去,让她不要担心。”

“你们真要去?”

“真真的。”

“算了,”只是认识几天的伙伴,要说多深的交情也不至于,眼见劝不动,玉儿无力摆摆手,“我把话带到就是,你们自己保重。记得,遇到危险赶紧跑!”

柳药和谢昭对视一眼,无奈点点头。

另一边,明月明华欲言又止地憋了一路。

姜恕都看不下去了,“想问什么就问!”

“公子,”商明月抿抿唇,斟酌着出声道,“您,真的看上那对姐妹了吗?那两人是长得还不错啦,但您这么一招手她们连犹豫都不曾就说会来客栈找您,是不是······不太矜持?”

姜恕朝两人一笑,“其实,我倒挺喜欢这种的。”

姐妹俩齐齐傻眼。


“不想死,双手抱头,蹲好。想死,那我也成全。”

经过了最初的恐惧,倒也有几个心下发了狠挥舞着武器结伴冲上来的,姜恕照单全收,送他们到水里陪他们老大去了。

剩下的人本就人心不齐,这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了第一个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蹲下乖乖照做的,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他们还不想死,尤其还是死在自己最擅长的水里。

也没人比他们更清楚这种死法有多折磨人。

一时间武器丢在地上的声音哗啦啦连成一片,没一会,整个岸上就再没有还站着的人。

姜恕在岸边找了块石头坐下,伸手在人堆里一指,“你,站起来。”

被指到的人愣愣抬头,对上前方那张笑面,面色控制不住一白,“少,少侠有何吩咐?”

“去,把他们绑起来,穿成串。”

“然,然后呢?”

姜恕一个眼神过去,那人嘴巴一抖,“小的这就去办。”

没绳子不要紧,腰带,束手束脚的布条,都能用。

被姜恕盯着,绑人的和被绑的双方配合良好,被绑的人不敢动,绑人的也不敢绑得慢了,扯了腰带飞快把弟兄们的双手双脚给绑上,还没忘了最后吩咐的那句要串成一串。

等姜恕身上的衣服干得差不多,近百号人也被绑了个结结实实。

“牵好了,跟我走。”

姜恕起身带头,进了村子。

村子里此刻一片安静。

走了一段路,牵着绳子的人大着胆子开口问道:“少侠,您这是准备去哪?”

姜恕回头看过去,“你们抢来的银子都放哪?”

见对方不开口,她勾勾唇,“不说?”

“不不不,小的这就带您过去。”

不敢耍花招,姜恕顺顺利利到了水匪老巢的地下小银库门口。

“银,银库的钥匙在我们老大身上。”

姜恕点点头,不等对方接着说回去拿,她已经抬脚上前,看了看挂在银库上的锁,抬脚猛地一踹。

“咣当!”

被特别加固过的银库大门应声而开。

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的众人齐齐忍不住牙酸了下。

天光撒入,姜恕站在银库门口被折射出来的银芒闪了下眼,待看清里面的情景,忍不住轻啧一声。

“你们老大这身家不薄啊!”

地上的箱子里摆着的是整齐的银绽,靠在墙壁的架子上更是摆了好些的盒子,里头的东西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姜恕走进去走马观花转了一圈。

站在门口的众人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路过一个专门用来存放银票的匣子,伸手把里面的银票给一张不剩地拿了出来,接着卷巴卷巴塞进了自己的衣袖。

众人:“······”敢怒不敢言!

从银库出来,姜恕想了想该怎么处置剩下的这些人。

这其中有不少沾了无辜过路人的血,死了干净。也有不少是为了银子助纣为虐,虽然罪孽深重但还罪不至死。

审判起来着实麻烦!

要不就交给当地官府?

刚想到这个办法,她目光突然落在不远处一个看着有些奇怪的院子上。

院墙高耸,连个窗子都没有,看着不像个院子,倒像是一个牢笼。

“那个院子,是干什么用的?”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众人齐齐心头一紧。

姜恕注意到他们的表情,挑了挑眉,“别说你们不知道。”

“是,是用来关一些不听话的人的。”

姜恕已经抬脚朝那处院子走了过去。

到了院子大门口,照样是被一把大锁锁着门。

开门的钥匙也在老大身上,不过这会没人开口了。

这门虽然厚实,但还比不过银库大门。

姜恕照样用了她的暴力破门法,大门被踹开,院子的场景也尽然落入众人眼底。

不大的小院里,虽然干净但也光秃秃一片,到处都是柔软的稻草,此刻院子里铺着稻草的地面上便坐着三个模样姣好的少年少女,这会听到大门巨响,俱都扭头看过来。

看过来的眼神间有些好奇,但更多的还是麻木。

姜恕跟他们对视一眼,抬脚进了院内,又越过他们朝屋内走去。

屋子左右两间,都是铺着稻草的大通铺,左边房间的通铺上面也躺了两个年纪看着更小些的女孩,看样子是昏睡过去了。

没有小仆人,也没有谢昭和柳药兄妹。

姜恕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转身走了出来。

“你是谁?”

姜恕顿住脚,看着面前强撑着站起身拦住他的少女。

“打劫的。”

“打劫?”少女脸色一变,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大门外面那些能看出都被绑了起来的水匪,“打劫谁?”

“你们不都已经看到了。”

三人先是一脸的不敢置信,定定看了面前的锦衣少年好一会,面上终于一点点蔓延上喜意来,互相搀扶着站起身。

“这么说,我们自由了?”

对上面前这三双满是期盼的眼睛,姜恕轻点了点头,“你们中了药?”

“是,”三人中唯一的少年点点头,“我们每天的食物里面都混有让身体软弱无力的药,吃了就会这样,不吃会饿死。”

“什么时候药效能消退?”

“每次吃得不多,我们试过,过半天就会好一些。现在快中午,我们现在已经好多了。”

“那屋里那两个?”

有了希望,几人这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们反抗得太厉害,一次被喂了一天的量。吃多了就会昏睡过去。”

“那就好。”倒省得她还得亲自看着外头那些人了。

“我要去报官,院子外头那些人,你们看着,能做到吗?”

三个人对视一眼,片刻后咬牙点点头,“请您放心,我们一定看好他们。”

他们是想立刻就逃出这里没错,但更想看着这些人遭到应有的报应!

看到三人眼底的恨意,姜恕出了院子,直截了当问道:“药呢?”

看着面前一个个都紧咬牙关不出声,姜恕活动了下手腕,“虽然一个个打晕有点麻烦,但也没办法,谁让你们不配合呢。就是我这下手向来是没轻没重的,万一一不小心打死了······”

“我我我,在我这。”

姜恕:“早说不就完了。”

把药掺在食物里是不用想了,门口刚好有个空木桶,姜恕也没管这桶原先是用来干嘛的,让恢复些力气的三个人合力打了一桶水来,接着把整包药全都倒了进去。

搅和搅和,一人一大口。

喝完没一会就倒了一地。

任是一帮水匪怎么也没能想到,本是他们特意建造用来关着那些被劫来的少年少女的地方,到头来反而成了他们自己的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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